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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贤<<十年一梦>>中的王洪文 /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到人民大会堂去买剩下的国宴酒
发布时间: 2/2/2007 10:14:21 PM 被阅览数: 1318 次 来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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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贤<<十年一梦>>中的王洪文

   四人帮干将;文革时期在上海滩上被号称"徐老三"的风云人物徐景贤在其出狱后撰写出版的<<十年一梦>>一书中对王洪文在文革其间的发迹史有诸多描写.其中有些以前还不曾为外人所知.在"乱史英雄"王洪文的造反以及后来成功当上国家副主席的道路上徐景贤也可称为的丰功居伟之一者.历史表明,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里推行的家庭作坊式干部路线使他在接班人选拔方面一次次的"看走眼",无论是培养也好利用也好,都显现毛的封建思想的一套,害国害民.王洪文能从不学无术的打砸抢分子火箭似串上国家副主席的位置,本身就是对中国共产党的荒唐历史再多一次无情的嘲笑.时至今日,中共还在利用毛的遗产,不断地制造许多象王洪文,徐景贤式的无能干部,其不同之出是除了"又红又专"外,还加"又贪又淫".喝过些墨水的徐景贤本质上是看不起"放猪的"王洪文的,这在徐景贤<<十年一梦>>中已赤裸裸地表现出来了.不过这并无碍他们走在一起,在通向中国共产党的最高权力的康庄大道上并肩战斗,直到粉身碎骨!*********************************************************

   <<十年一梦>> (节选)我和王洪文是在上海文革大乱的时候认识的,具体日子是1966年12月18日.开始接触王洪文,感觉到他是一个复员军人的形象,他喜欢穿军装,那时是冬天,棉的绿的军装已经洗得发白了,戴了一顶翻上去的海虎绒帽子,前面佩一个毛泽东像章.他一口东北普通话,上海话说起来不灵光,偶尔能说出一两句,但一般都说东北普通话,还带有很重的鼻音,他说他是吉林省长春市郊区的人,他1935年出生,比我小两岁,童年比较苦,家里又种地,又放猪,东北的猪要放养的,要人赶,还要放马.他小学没念完,文化不是很高.小时候在吉林到处流浪,他说解放前有段时间在东北看到"老毛子"(东北人称苏联人为"老毛子"),看到他们到一个饺子摊上买饺子,没东西盛,就把帽子拿下来,叫人家把饺子往帽子里装,我们只能在旁边看.解放以后,1951年4月,十六岁的王洪文在东北参军,他老是说,我跟你们,特别是跟你老徐,不是一路的.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老徐啊,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是放猪的,我是放牛的,你是知识分子."他是酒后吐真言,因为他老是感到与我不是一路人.王洪文参军后在浙江湖州二十七军军部里当通讯员,所以他当时跟原二十七军军长,内蒙军区司令尤太忠很熟,尤太忠看见他就喊"小王,小王".后来,随二十七军到朝鲜去抗美援朝,先当警卫员,后来又当通讯员.这个人胆子很大,他说他当通讯员的时候,到前线去送信,炮火连天,跑得累了,就拉两个死人垫在屁股下面坐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往前赶路.他参加过抗美援朝,是有点儿资格的,但在部队里什么也得不到提拔.回国后,部队成立军乐队,他要求去,被批准了.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吹黑管.我现在看遍王的所有传记,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说你吹黑管,怎么吹的?因为觉得他对音乐没有什么特殊爱好.他说我也不懂什么乐谱,反正在里面瞎吹吹.那时解放军戴船帽,他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地把帽子扔来扔去.在军乐队里,他得到一个副排级的待遇,后来就从军乐队吹黑管的位置上复员.他在部队里入党,由于没有什么大的培养前途,所以复员到国棉十七厂当了保全工,他告诉我,当时人家都叫他们"小加油",因为要在各个纺车上加油.

   王那时住在厂里的集体宿舍里,我问他礼拜天是怎么过的?他说"啊哟,无聊.过礼拜天,我经常到市里来玩."当时住在杨树浦的人把上海市中心叫"市里"的."回厂时买六瓶啤酒,左面胳肢窝夹两瓶,右面胳肢窝夹两瓶,手里再拿两瓶,拿好六瓶酒后,从外滩上八路有轨电车,一面乘车,一面喝酒,电车"哐噹","哐噹"开到杨树浦,六瓶啤酒统统喝光."他后来的酗酒与这种习惯有关系.当时一个普通青工住在厂里,星期天就那么无聊地过.王洪文在厂里的工资一直比较低,后来调到保卫科才提高,一直到文化大革命也才六十八塊钱,他用钱很厉害,没有积蓄也没有房子,要找对象很困难.五十年代末期,王认识了崔根娣.崔是上棉十七厂托儿所的保育员,是临时工,但她的家庭条件比王要好,她从小被一对老工人夫妇领养,养父养母在定海路桥有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平房.王觉得崔条件不错,追求她以后就结婚了.婚后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文革开始后,王在厂里贴了四清工作队和党委的大字报,成为上海最早的造反派之一.我在与他的接触过程中,感到他一方面批判别人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和等级观念,但是他自己又追求这些东西.刚开始穿旧棉军装,后来一夺权,就开始排场起来,一身一身地换军装,都是向部队里去要来的.他还向部队要牛皮皮鞋,要大衣,而且一定要口袋上有盖的代表干部身份的长大衣,顶在肩膀上面.他对于哪一级干部可以住什么房子,用什么车,非常注意.开始说是因为安全问题,从海定路出来,换了几个地方:先是住在康平路的公寓里,康平路大院里有三幢四层楼的公寓,每一层楼有两套住房,一套是办公室,一套作为居住用,一套里有两室两厅,过去是给市委常委住的.王洪文住进公寓后,看见前面有一排两层楼的花园洋房,每套洋房都有独立的院子,种着果树,很考究.这些房子过去是柯庆施,陈丕显,曹荻秋,张春桥等住的,后来马天水,王少雍等人也住在那里.王洪文感到自己地位上升了,也搬到前面小洋房里去住了.住了小洋房以后,他又不满足,一套不够,弄了两套.当了中央副主席后,尽管占了上海的房子很少来住,他又感到住在那里不够气派,又搬到一幢独立的三层楼洋房.那个洋房很考究,位于康平路大院的一角,可以从荣昌路独立进去.二楼有个秘密房间,看是一面镜子,打开是一条暗道,从暗道走进去,里面有几间秘密房间.这说明随着地位的上升,他对物质的要求越来越强烈.1975年,他索性连康平路院子里的大洋房都不愿意住了,回到上海,搬进东湖路,淮海路口转角的一个大院子,里面有游泳池,网球场.住下后不久,他又嚷市委招待处写了一封报告,要求把东湖电影院划进去,归他个人看电影享用.当时我感到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一面毛主席讲要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一面他又在不断地扩大自己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法权.我找了一个理由,对马天水说东湖电影院是解放前就有的,在上海有很长的历史,圈进去是不是妥当?因为我提了意见,这事情才搁下来了.王洪文很喜欢玩汽车,他在上海有6辆车,还不包括保卫他的用车:一辆是三排座的大红旗高级小轿车,车里有恒温设备,驾驶座和后座之间有块玻璃,可以隔音也可以升降;一辆是西徳的奔驰,他日常用的;一辆是上海牌轿车,下基层时装样子的;一辆是伏尔加;一辆是北京吉普,这两辆车是帮他拿信件或者运东西时用的,有时打裂也用北京吉普;他还搞了一辆特制的防弹轿车,玻璃是几英寸厚的防弹玻璃,车身是防爆钢板,非常重,他们把车开到靶场,用机枪,步枪打,用手榴弹炸,都打不穿.他到北京去,就把这辆防弹车锁在车库里,从北京回上海后再用.在上海,王洪文也喜欢喝酒.当时地方上比较严格,即使在宾馆,喝酒也要自己掏钱的,怎么办呢,他经常到部队去,专门找部队的军长,师长,副司令喝,今天找这个,明天找那个,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林彪事件后,王洪文被任命为上海警备区政委,到杭州去处理有关案件,变得更加趾高气扬,整天处在各种宴请的包围之中,贪杯嗜饮,变本加厉.我和王秀珍曾到杭州去看望他,只见他一天四顿饭,连早餐和夜宵都要大喝茅台,有时人喝得胡里胡涂,舌头大大的,说话也不清楚.等他醒来的时候,就热衷于外出打猎.当时写作组的王知常,作为他的随员跟去杭州,帮他整理专案材料,跟了两个月,眼看王洪文的这等表演,心中有气,私底下写了一首打油诗: 上海都督西湖游,下马且饮洗尘酒. 高宾良朋欢腾座,挥拳舞觥夜作昼. 深山猎兔驱快车,大江射雁泛轻舟. 糊涂官司君休问,上车莫忘鸡和狗.到北京以后,由于工资没有增加,上海市委办公室主任张敬标经马天水批准,每个季度给王洪文送几百块钱,那时已经算很多了.在北京王洪文也要喝酒,我看到湖南省委书记张平化拿了几箱白沙酒送给他,这算是白喝的.在北京喝酒也要掏钱,结果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到人民大会堂去买剩下的国宴酒.当时,国宴结束后,把瓶中剩下的干净的茅台酒并在一起,重新装瓶后内部供应,一,两块钱一瓶,很便宜,王洪文不止一次两次的去买那种酒,买了许多,人家知道后就很看不起他.王海容,唐闻生对他就很有意见:"没门.他要到我们这里来占什么便宜,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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