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慈/胡適的悲劇在于作為獨立的知識分子和作為御用文人之間的錯位。在特殊的背景和特殊的年代,蔣介石需要自由主義的知識分子來平息美國對他獨裁的批評﹔他需要胡適,雷震,吳國楨,孫立人,殷海光等這樣的獨立知識分子和具有西方民主理念的人。
一.還原一個真實的胡適
蔣介石創造了一個可以是以獨立知識分子的思想,情操,品性,面目,身分存在,而又可以享用御用文人待遇的特殊位置﹔胡適采納了這個魚與熊掌兼的的安排。但獨立和御用是不可能真正的并存的。盡管蔣介石給了胡適特殊的優待,盡其可能的讓胡適保持一個自由主義的身份﹔但底線仍然是不可以越過的﹔胡適的第二個悲劇,就是在獨立和御用的沖突中,在原則和利益的沖突中﹔沒有能夠堅持獨立和原則。
胡適的一生,特別是后半生,在自由主義原則和個人世俗利益的選擇上的確有讓人說三道四的空間。一個人的個人物質利益和他的行為的一致,當然不一定就需要譴責,但如果他的行為嚴重的違反了他的思想准則。就值得問一個為什么了。一個自由主義者就是不為獨裁者做什么,和獨裁者的關系過于親密,就已經讓人覺得別扭,更何況還一而再的為獨裁者辯護。
如果胡適是在獨裁政權的壓力下的沒有退路的屈服,還情有可原,但胡適是可以回到美國,可以拋開他在台灣的名譽地位和隨之而來的榮華富貴,而保持自己獨立的本色的。如果胡適是因為年紀大,或書生氣太重,而認識上的糊涂,也情有可原,但胡適對蔣介石的獨裁統治的認識非常清楚﹔甚至比那些為了爭取自由被蔣介石送進去監獄的人認識的還清楚。
胡適第一次回台灣時就曾對老蔣說:台灣今日實無言論自由。第一,無一人敢批評彭孟輯。第二,無一語批評蔣經國。第三,無一語批評蔣總統。所謂無言論自由,是'盡在不言中'也。這是胡適在日記中寫的,是他私下和蔣介石說的﹔但至少說明了他對蔣介石在台灣統治的獨裁專制是心知肚明的。
而在吳國楨在美國發表了《在台灣你們的錢被用來建立一個警察國家》后﹔他立即發表英文稿《台灣怎樣自由》,反駁吳國楨"台灣已淪為警察國家"的說法,并四處發表言論批評吳國楨說謊,私下說台灣無自由,公開說台灣多自由,已經不像一個自由主義者了﹔
更何況公開討伐一個批評蔣介石父子獨裁,剝奪了台灣人的言論自由的人。在自由和獨裁的抗爭中,沒有站在自己原來的朋友一面,沒有站在自由,民主一面。
【詳情看下面的有關吳國楨事件
在吳國楨和胡適的沖突中,作為政客的吳國楨,更像一個獨立的知識分子。而自由主義的胡適,更像一個為蔣家王朝服務的政客。】
殷海光談雷震的話:"雷震先生20歲就加入了國民黨,官運亨通,他不難和目前若干'聰明'的知識分子一樣,錦衣玉食,汽車出進,洋洋自得……卻堅持'民主憲政'的主張,結果被開除黨籍,終至身陷囹圄。前一條坦易暢達,后一條險惡不堪,他偏偏選擇了后一條。他豈止是一個'官僚政客',簡直是一個'最愚蠢的官僚政客'!"
這里的錦衣玉食,汽車出進,洋洋自得的聰明'的知識分子沒有點名,雖然在雷震案后,因為胡適對雷震的態度,殷海光連胡適的名字都不肯再提﹔這里殷海光指的洋洋自得的聰明'的知識分子也不能肯定就包括胡適,但看看胡適在蔣介石獨裁統治下的台灣,在他的自由主義同道被迫害,監禁的同時,胡適的確是錦衣玉食,汽車出進,洋洋自得﹔他的確是選擇坦易暢達的路。
胡適的致命的弱點還不是他的體制的關系﹔雖然他做過“國民大會主席”、“駐美大使、”“總統府資政”、“光復會”副主任等職﹔但吳國楨,孫立人和雷震都比他更深的涉入體制。他的致命的弱點是他在思想上的自由主義,會讓位給他的利益考慮而不能堅持。
看看蔣介石要怎樣的一個胡適。
先說蔣介石,和毛澤東不一樣的是他自己從來沒有定位自己也是知識分子,而自認為是一介武夫,一個軍人,所有他對文人可以表示一定的尊重﹔但和毛澤東一樣的是,都把自己看作皇帝。蔣介石對文人的尊重和容忍,都不能超過動搖皇帝獨裁的底線。右翼獨裁在二次世界大戰后,已經不能如希特勒,墨索里尼,東條一樣的肆無忌憚,而是在世界東西方的對抗下的格局,這些獨裁國家依賴的是民主的美國和民主的西方國家﹔依賴于西方民主國家對共產主義擴張的抗衡。
為了平息美國對蔣介石獨裁和腐敗的指責。蔣介石需要胡適,雷震,吳國楨,孫立人等人﹔而且是需要一個作為自由主義的面目出現的胡適,雷震,吳國楨,孫立人,但蔣介石對胡適,雷震,吳國楨,孫立人的自由主義的活動尺度是有底線的:不能允許危及自己和他兒子的終身領袖地位。蔣介石退守台灣,為了爭取美國的支持,文用的是吳國楨,武用的是孫立人。兩個人最后都不被蔣介石所容。而胡適反而一直沒有失去蔣介石的寵信。
胡適不但符合了蔣介石的需要,而且也的確沒有越過蔣介石的底線。這就是為什么雷震,吳國楨,孫立人等都先后被迫害,被關押,而胡適一直享受著蔣介石的座上客的優待。這就是為什么在自由中國,只有胡適一人享有言論自由。
二.自由中國事件中的胡適:
一九五一年,《自由中國》的一篇社論《政府不可誘民入罪》就激怒了台灣當局,胡適因為這件事來信辭去發行人名義。胡適為什么會在激怒了台灣當局的這件事,要馬上要辭去發行人名義?他自己給雷震的信是這樣說的:
儆寰吾兄: 我今天要正式提議請你們取消“發行人胡適”的一行字。這是有感而發的一個很誠懇的提議,請各位老朋友千萬原諒。
何謂“感”呢?《自由中國》第四卷十一期有社論一篇,論《政府不可誘民入罪》。我看了此文,十分佩服,十分高興。這篇文字有事實,有膽氣,態度很嚴肅負責,用証據的方法也很細密,可以說是《自由中國》出版以后數一數二的好文字,夠得上《自由中國》的招牌。 我正在高興,正想寫信給本社道賀,忽然來了四卷十二期的《再論經濟管制的措施》,這必是你們受了外力壓迫之后被逼寫出的賠罪的文字! 昨天又看見了香港《工商日報》(七月二十八號)《寄望今日之台灣》的社論,其中提到《自由中國》為了《政府不可誘民入罪》的論評,“曾引起有關機關(軍事的)的不滿,因而使到言論自由也受到一次無形的傷害”,“為了批評時政得失而引起了意外的麻煩”。我看了這社評,才明白我的猜想果然不錯。 我因此細想,《自由中國》不能有言論自由,不能用負責態度批評實際政治,這是台灣政治的最大恥辱。 我正式辭去“發行人”的名義,一來是表示我一百分贊成“不可誘民入罪”的社評,二來是表示我對于這種“軍事機關”干涉言論自由的抗議。 胡適 四十年八月十一日
前面的話都不錯,但后面的辭去的理由,我就看不明白了。既然是百分之百的贊同,為什么反而要辭去?贊同后難道不應該是堅持的繼續干下去?抗議為什么要辭職?“自由中國”又不是蔣介石政府的刊物,發行人也不是蔣介石給的官銜﹔抗議政府的干涉應該是堅守崗位,而絕對不應該是辭職,如果雷震等都跟著胡適一樣辭職,自由中國將群龍無首,這不是政府的打壓成功了?
有人說胡適曾經堅決的反對蔣介石連任第三任總統。但這個堅決表現在什么地方?蔡鍔是到云南起兵表示了對袁世凱稱帝反對的堅決,胡適這個時候,為什么不辭去中研院的院長來表示一下?抗議一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蔣介石几次總統就職典禮胡適都參加了。后來雷震被判了十年刑,胡適也沒有辭去政府給的職務來表示一下抗議。
答案在不久的胡適的公開講話中:52年胡適回到台灣的公開講演:“現在,我想借這個機會請雷先生、毛先生以及幫忙《自由中國》發展的各位朋友們,解除我這個不負責任發行人的虛名,另舉一位實際負責任的人擔任,我希望將來多作點文章,做編輯人中的一個。我為什么有這個要求呢?我剛才說過,言論自由是要自己爭取的。爭取自由是應該負責的。我們在這個地方,話說錯了,要負說錯話的責任,違反了國家法令,要負違反國家法令的責任﹔要坐監的,就應該坐監﹔要罰款的,就應該負罰款的責任”。
爭取自由是應該負責的,這句話一點沒有錯﹔后面的話,原則也對。但胡適在這里不是泛談什么自由和法制的原則,而是從他的辭職談起的,他之所以要辭職,就是因為政府打壓“自由中國”,就是因為“自由中國”的文章《政府不可誘民入罪》關鍵的是話說錯了。難道當時的胡適認為《政府不可誘民入罪》中的話說錯了?另一個關鍵是違反了國家法令,難道胡適認為“自由中國”堅持的民主和言論自由就是違反了國家法令?
胡適在這里,用國家法令,坐監,罰款的責任來恐嚇“自由中國”發行人?他要求解除作為虛名的發行人,另舉一位實際負責任的人擔任﹔而這里發行人要負的實際責任,就是胡適說的坐監,罰款的責任。我為什么有這個要求呢?是胡適自己說他為什么要辭去發行人,他的回答是:他不愿意負責任,和他認為“自由中國”應該或可能需要負坐監,罰款的責任。就是說,胡適認為“自由中國”已經或可能說錯了話和違反了國家法令。
三.胡適的抬不起頭來見人和惱怒
雷震事件和吳國楨事件是胡適洗不掉的污點。先看雷震事件:在蔣介石為宣示政治改革決心以取得美援背景之下,自由派人士紛獲見用,1950年雷震被蔣介石聘為國策顧問。自從1951年6月初《自由中國》刊登夏道平執筆之社論〈政府不可誘民入罪〉,引發第一次言論風波。在獲得美援后,自由派人士重要性減弱,雷震與蔣介石關系也漸行漸遠,1953年雷震即遭免除國策顧問等職。1954年底由于《自由中國》刊登讀者投書〈搶救教育危機〉,引發國民黨不滿,雷震被注銷國民黨籍。
《自由中國》的言論逐漸轉變為"民主反共"立論,自由人權檢視政府施政,對蔣的威權統治有所批評,與蔣的關系日益緊張。1956年該刊出版"祝壽專號"為自由派人士向蔣總統建言之總集,言人所不敢言者,引發黨政軍媒體之圍剿。1957年《制憲述要》在香港出版。《自由中國》以"今日的問題"系列社論全面討論國是,首篇由殷海光執筆之"反攻大陸問題",觸動政治禁忌,末篇"反對黨問題",主張"反對黨是解決一切問題關鍵之所在"。1960年雷震與台港在野人士共同連署反對蔣介石三連任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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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要求胡適如雷震一樣的為了自由而沖鋒陷陣,也不否認胡適對雷震的同情和支持,但在自由和獨裁的大是大非問題的決斗時,胡適退縮了。在雷震案后胡適的日記:這算什么審判?在國外實在見不得人,實在抬不起頭來,所以八日宣判,九日國外見報,十日是雙十節,我不敢到任何酒會去,我躲到普林斯頓大學去過雙十節,因為我抬不起頭來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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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震案”爆發不久,為減輕其發行人雷震先生的所謂“罪嫌”,不顧個人之安危,與友人共同發表了轟動一時的《〈自由中國〉言論撰稿人共同聲明》的殷海光難道會在雷震案后感到抬不起頭和見不得人?
胡適的抬不起頭和見不得人,是仍然站在蔣介石的黨國小朝廷下的抬不起頭和見不得人。是作為一個倒行逆施獨裁者的諍友諍臣的抬不起頭和見不得人的。是不得不作為暴君的臣的而感覺到的抬不起頭和見不得人的。
再看看吳國楨事件,看看胡適的憤怒:曾任上海市市長、台灣省主席的吳國楨因反對蔣經國奪權和台灣的警察統治而和蔣家父子鬧翻,于1953年憤而辭職赴美。1954年,吳國楨在美發表文章,抨擊台灣的黑暗政治。他在文章中指責台灣實行特務統治,他說,雖然他身為保安司令部司令,但對保安司令部的各種軍事審判案件完全不能做主,許多事情都是蔣家父子最終決定。
吳國楨這番言辭激烈的話惹惱了胡適,他立即發表英文稿《台灣怎樣自由》,反駁吳國楨"台灣已淪為警察國家"的說法,并四處發表言論批評吳國楨說謊,他說自己曾看見至少269件保安司令部的判決書上有吳國楨的親筆簽名,這表明吳國楨是有實權的,所謂他根本無權,以及蔣家父子的干預,完全是謊話。對胡適的言論,吳國楨作了針鋒相對的回擊,他寫信告訴胡適,他擔任保安司令是有名而無其實,關于這一點,蔣介石、蔣經國、陳誠、彭孟輯、王世杰都心知肚明,他讓胡適去找王世杰談談即可弄清真相。當時正在美國訪學的殷海光也對胡適進行了批評,殷海光認為,胡適只根據國民黨特務機關提供的資料,在不了解事實真相的前提下批評吳國楨,是很不妥的。尤其令殷海光不滿的是,胡適把攻擊吳國楨的信復印了一份寄給蔣經國,殷海光認為,胡適此舉完全是在討好蔣家父子,因而有失自由主義大師的身份。
胡適批評吳國楨"污蔑你自己的國家和你自己的政府",學者殷海光不同意胡適的看法。殷海光認為,吳國楨批評的是蔣家父子,而蔣家父子既不能代表我們"自己的國家",也不能代表我們"自己的政府"。殷海光認為,胡適只根據國民黨特務機關提供的資料,在不了解事實真相的前提下批評吳國楨,是很不妥的。尤其令殷海光不滿的是,胡適把攻擊吳國楨的信復印了一份寄給蔣經國,殷海光認為,胡適此舉完全是在討好蔣家父子,因而有失自由主義大師的身份。
吳國楨說,蔣家父子"壓制言論和出版自由",胡適不同意這一說法,他特意用英語撰寫文章《台灣有多么自由》來批駁吳國楨,胡適此文發表于1954年8月16日出版的《新領袖》雜志上。吳國楨認為,蔣經國獨攬大權,驕橫跋扈,動輒以蔣氏政權的繼承人身份自居。而胡適則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為蔣經國辯護:
我認識蔣經國多年,他很勤勉,誠實禮貌,愛國和堅決反共。他的視野,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多年在蘇聯的緣故。和他父親一樣,他廉潔。他誠實地認為,對付共產黨最有效的辦法,是如同他們對待反共人士那樣殘酷無情。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沒有成為蔣總統的繼承人和繼承者。在政界,他在政府中沒有一席之地,不能發揮重要作用,他確切的位置是他父親忠實的聽差﹔在軍界,他不受歡迎,而且也絕對沒有憲法或組織上的渠道能成為他父親的繼承人和繼任者。{8}
胡適這番對蔣經國的吹捧跡近肉麻,他說:"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沒有成為蔣總統的繼承人和繼承者","絕對沒有憲法或組織上的渠道能成為他父親的繼承人和繼任者",言之鑿鑿,不容置疑。但事情的發展卻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也對他形成了絕妙的諷刺,因為,后來的結果表明,吳國楨說的對,蔣經國順利地接了蔣介石的班,當上了蔣家王朝的"當家人"。胡適這番話不僅沒能駁倒吳國楨,反而成了他自取其辱的實實在在的証據。
吳國楨說台灣沒有出版自由,胡適也不同意,他在《台灣有多么自由》中說:"吳博士可能會反駁,說《自由中國》雜志的自由總是個例外,首先我想說,《自由中國》雜志不是例外,這種言論自由和出版自由,是所有具有道德勇氣講話的人都可享有的。最好的例子是,5月選舉前后,許多獨立的報紙發表了無數/批評文章﹔其次我想說,胡博士主辦的刊物如何且為什么在'警察國家'所享有的出版自由,對吳博士來說是個'例外'?《自由中國》雜志當然不享有例外的自由。很明顯,1951年6月,無論是'民主的'吳博士、台灣省主席和台灣保安部隊總司令,都不能保護這本雜志。如果'胡適主辦的雙周刊'享有任何例外的自由,也是奮斗五年才贏得的。"{9}
胡適這篇發表于1954年的文章,仍堅稱雷震主編的《自由中國》享有奮斗五年贏得的自由,而實際的情形是,從1951年6月開始,《自由中國》就因為干預台灣的政治和經濟而陷入困境。倘若不是時任"台灣省主席"兼保安司令部總司令吳國楨的鼎力相助,1952年,《自由中國》就會陷入滅頂之災:
1953年,雷震和《自由中國》更是麻煩不斷。蔣介石看到《自由中國》半月刊第七卷第九期上《再期望于國民黨者》、《監察院之將來(一)》兩文,大怒,下令免去雷震的"國策顧問"。3月25日,雷震致信胡適,說當局打壓黨內自由派人士早有跡象。1954年,對《自由中國》的主編雷震來說更是多事之秋,他被注銷了黨籍,同時被免去中央銀行監事、"國民大會"籌備委員之職。雷震認為,此時的台灣社會已進入了一個"白色恐怖時期"。
你看,台灣都進入了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的"白色恐怖時期",而胡適卻在美國唱高調,說"台灣是多么自由",這不是"說誑"又是什么?難怪雷震在看了胡適的《台灣有多么自由》,很驚詫,他致信胡適,反問胡適:"先生說《自由中國》之有言論自由是它五年爭得來的,不料我個人的自由則因是而一天比一天縮減,竟至變成囚犯。這是更多的民主與更多的自由么?!"一語成讖,自由中國被封,雷震在監獄關了十年。
四.不能為了提胡適辯護而修改歷史事實。
一些人為胡適辯護,但有意無意的竄改了歷史﹔這里先只談一個事實:
辯護方的說法是:胡適先要保護台灣的政權,然后再對中華民國政府的漸進改良。而吳國楨的做法危及了台灣政權,所以胡適必須反擊吳國楨。
這些說法違反了歷史的真實:。49年以后的台灣,不能用中共的威脅來為蔣介石的獨裁開脫,中共的力量遠遠小于國民黨的時候,蔣介石一樣是獨裁﹔實際上,如果不是蔣介石的獨裁,腐敗,中國還不會就怎么快的改變顏色。
看美國和台灣的關系,必須先看美國和中共的關系,49年后,美國試圖和中共建立關系,而且准備放棄台灣。如果說這個時候,台灣正處于風雨飄搖之中,還說的通。而朝鮮戰爭,中美已經是對敵的雙方,是戰爭的雙方,美國已經明確了台灣屬于美國的勢力范圍。
中共有過打金門的打算,也是和美國讓蔣介石放棄金門有關。朝鮮戰爭后,台灣政權已經有了美國的保障而不再是處于風雨飄搖之中。金門也好,炮擊也好,都是政治戰,而不是真的想攻占台灣
正是因為台灣已經有了美國的保障,所以原來蔣介石用來對美國示好,表示自己不是獨裁,不是用人唯私,所以啟用了非嫡系的吳國楨和孫立人。而一旦台灣栓在了美國的戰車上。朝鮮戰爭后的美國已經不會因為蔣介石是否獨裁,而考慮是否與台灣簽訂共同防御條約。吳國楨就是不說話,美國也知道蔣介石獨裁,南韓,南越都是獨裁政權,為了對抗共產主義,美國不得不支持了這些右翼獨裁。
而且,在麥卡錫主義猖獗后的美國,在所有同情中共,批評蔣介石的聲音都被視為叛國行為后的時期﹔在追究美國國務院等官員讓美國失去了中國大陸的特務行為后的時期。吳國禎的文章,根本不可能動搖美國軍事保護台灣,和台灣簽訂與台灣簽訂共同防御條約的方針政策。
蔣介石就是因為清楚美國為了對抗中共,不得不支持他,所以才再一次整肅自由主義而明目張膽的搞獨裁,搞父傳子位的家天下。胡適根本就用不著在這個時候去為蔣介石的獨裁去辯護。胡適這個時候去攻擊吳國楨,不能說是為了台灣人民,不能說是為了台灣政府,而只能是如殷海光所指出的,是在幫助蔣家父子說話。
后期的胡適,作為蔣介石的諍友諍臣是合格的。而作為一個獨裁者的友和作為獨裁者的臣,和作為獨立的自由主義者是不可能不沖突的。沖突后的何去何從,是自己給自己寫的歷史。獨立知識分子的獨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舍不得付出代價,就只能舍棄獨立。
后記:
不是學朮文章,引用的文字沒有注明出處﹔這些文字在網上很容易找到。吳國楨事件的介紹多引用的是魏邦良的文字。我同意一些人的批評:這篇文章對胡適的評論略顯嚴苛了一些﹔但我仍然認為:在魚與熊掌可能兼得的情況下,胡適也許沒有太多可以譴責的,但當魚與熊掌不可能兼得的時候,胡適痛苦過,抗爭過。但最后仍然是一而再的放棄了原則。獨立知識分子的獨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舍不得付出代價,就只能舍棄獨立。
張鶴慈30,01,09
墨爾本
| “紅顏禍水”指歷史上哪位絕色美人?
2009/02/04 | 一位絕色美女使三個國家兵禍相接,其中兩個國家分崩離析。盡管有人稱她為“禍水”,后世卻始終把她當作主宰桃花的神仙祭拜。這個女人是春秋時期著名的息夫人,又稱“桃花夫人”。 禍起蕭牆皆為媯 息夫人原名陳媯,是春秋時期陳國國君的女兒。息夫人目如秋水,面若桃花﹔麗如芙蓉,雅若蕙蘭。她和姐姐都是當時婦孺皆知的大美人。 姐姐嫁給蔡侯做妻,媯嫁給息侯為婦。一年,息夫人從息國回陳國省親,途經蔡國,進城探望姐姐。蔡侯是一好色之徒,聽說息夫人有絕世之貌,早就對她垂涎三尺。獲此機會,自然不肯放過。蔡侯對夫人說:“我小姨子來了,哪能不見呢?”夫人同意了蔡侯的要求。 蔡侯迫不及待地邀請息夫人至宮中,命人設宴款待。他親自作陪,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息夫人果然名不虛傳。她舉世無雙之色,曼妙窈窕之姿讓蔡侯如痴如醉。蔡侯起初還能保持主人的禮儀,几杯酒下肚,便飄飄然起來,逐漸露出戲謔的態度,言談舉止變得輕浮起來,竟然拉住息夫人的柔荑不放。息夫人不待盛筵結束,便匆匆離去。 息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后,頓時火冒三丈。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決心找機會報這個辱妻之仇。可是息國力量薄弱,根本不是蔡國的對手。息侯整日冥思苦想,自以為想到了一條借刀殺人的妙計。 息侯派遣使者向楚國進貢,并趁機向楚文王獻計:“蔡國自恃和齊國友好而不向楚國進貢。如果楚國興兵攻打息國,息侯求救于蔡國,蔡侯必念在與息侯是連襟的關系而慨然出兵相助。到時息國與楚國合兵攻打蔡國,必然可以生擒蔡侯。如果俘虜了蔡侯,不怕蔡國不向楚國進貢。” 楚文王大喜,擇吉日興兵直奔息國而來。息侯假裝驚慌失措地向蔡國求救,蔡侯果然親自率領大軍來救。蔡軍安營未定,楚兵與息兵便像潮水般涌來,蔡侯在黑夜中倉皇突圍而出,奔至息城,怎料妹夫息侯卻緊閉城門。蔡侯走投無路,最后被楚軍俘虜。息侯犒勞了楚軍,親自送楚文王出境。至此,蔡侯才知中了息侯借刀殺人之計,心中惱恨不已。 風吹雨打桃花落 楚文王回國后,打算把蔡侯給烹了,以祭祀太廟。大臣鬻拳勸說道:“假若殺了蔡侯,諸侯都恐懼,必然聯合抵抗,不如把他放回去吧。”經鬻拳再三苦諫,楚文王答應放了蔡侯。 蔡侯回國前,楚文王在迎輝堂大排筵席,為他餞行。席中有個彈箏的女子,儀容秀麗。 楚王指著女子對蔡侯說:“這個女子色藝俱佳,就讓她代我向你敬一杯酒吧。”看蔡侯一飲而盡,楚文王笑問:“你一生見過這等絕色美人嗎?” 一想起息侯導楚敗蔡之仇,蔡侯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息侯碎尸萬段。聽完楚文王的問話,蔡侯說:“天下女色,沒有人比得上息夫人,那才是天仙啊!”楚文王問:“她到底有多美呢?” 蔡侯說:“息夫人的美,天下無雙。目如秋水,臉似桃花﹔荷粉露垂,杏花含煙﹔長短適中,舉動生態﹔國色天香,無與倫比。”蔡侯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極盡夸張之能事,把息夫人的容貌著實夸耀了一番。 楚文王聽得如痴如醉。 蔡侯一見楚文王動了心,知道自己報復息侯的計划就要實現了,更加起勁地煽風點火:“以大王之威,就是周天子也要讓您三分,何況屋檐下的一個婦人?”聽說息夫人擁有絕世之貌,楚文王便借巡視各方的名義來到了息國。已臣服于楚國的息侯自然是設宴款待,盡力奉承。席間息侯執杯上前,請楚文王暢飲。楚文王接杯在手,心里卻想著如何才能見上息夫人一面,便微笑著說:“上次寡人興兵攻蔡,全是為了雪你夫人受辱之恥。今天寡人來到貴地,你夫人也該敬我一杯酒呀!” 息侯明知此舉并不得體,但懼怕楚國的雄威,不敢違抗。無奈只好請出夫人。一會兒,楚文王就聽到環佩叮當,只見一個天姿國色的小婦人邁著蓮花小步,分花扶柳而來,其姿色果然天上稀有,人間罕見。 文王一下子看呆了,就連息夫人施禮也忘記還了。 息夫人手拿玉杯,滿斟后給文王敬酒。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海棠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楚文王心旌搖曳,想趁接杯之機,摸一摸美人的柔荑。哪知息夫人言談舉止,十分得體,楚文王剛要伸手來接,息夫人早把酒杯轉遞給侍女,由侍女奉上。敬完酒后,她只是盈盈一拜,裊裊婷婷地轉身而去,把楚文王驚羨得呆若木雞。楚文王回到下榻的地方,神情恍惚,魂不守舍,輾轉反側,夜不能眠。一夜之間相思得人比黃花瘦。 第二天,楚文王以設酒答謝為名請息侯赴宴,在酒至半酣之際將息侯綁了,自己親自帶領士兵來到息宮搶奪息夫人。 息夫人聞變大驚,長嘆一聲:“引狼入室,自取其辱!”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息夫人倉皇奔入后苑准備投井自殺,卻被楚文王手下大將斗丹搶前一步,攔住了去路。斗丹勸她:“夫人不想保全息侯的性命了嗎?”此話一出,息夫人踉踉蹌蹌后退了几步,淚流滿面,一動不動地癱坐在地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抉擇,為保住丈夫的性命,息夫人決定忍辱偷生。 費盡心機的楚文王得到了魂牽夢縈的息夫人,自然是滿心歡喜,楚文王為了取悅息夫人,當著眾將領的面許諾不殺息侯,并在軍營立媯氏為夫人。 人面桃花相映紅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三年的時光過去了。息夫人在楚宮中備受寵愛,并為楚文王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取名熊艱,次子取名熊惲(也就是后來的楚成王)。可息夫人在楚宮三年,從不主動與楚文王說話。 楚文王非常不解,奇怪地問道:“你在楚宮已有三年了,還為我生下了兩個兒子,為何對我難開一言?” 息夫人淚流滿面地答道:“我本是一個剛烈女子,卻侍候了兩位夫君。即使不死,又有何面目同別人講話?這一切的痛苦都是蔡侯給我帶來的!我恨自己無能,不能報仇雪恨!” 由于觸到了內心深處的痛,桃花夫人泣不成聲。楚文王聽了息夫人哀婉欲絕的話語,看著她悲戚的樣子,不免頓生憐香惜玉之情。為了博得她的歡心,便說:“夫人不必擔心,寡人一定為你報仇!” “楚人重然諾”,楚文王果真派兵打敗了蔡國,并下令將蔡侯終生囚禁于楚國。九年后蔡侯客死楚國。 息侯被捉后成了楚國都城的守門小吏。雖然息夫人在楚王宮中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她“身在楚營心在息”,心里無時無刻不惦記著自己的丈夫。隨著時間的推移,思念之情與日俱增,但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與夫君重聚。 秋風送爽,桂子飄香。楚文王興高采烈地出城打獵,預計兩三天后才能回宮。息夫人趁此機會,悄悄地跑到城門私會自己的丈夫。兩人見面,恍如隔世。看著滿臉滄桑,衣衫破舊的丈夫,息夫人泣不成聲,緊緊抱著丈夫說:“妾在楚宮,忍辱偷生,當初就是為了保全君侯性命,后來則是為了想見君侯一面。” 此時的息侯已是肝腸寸斷。他悲傷地說道:“蒼天見憐我們能有重聚之日。我甘心擔任守城小吏,還不是等待和你重逢的機會嗎?” 息夫人認為與其痛苦地偷生苟活,不如悲壯地一了百了。她秋水般的雙眸深情地看著息侯說:“如今妾愿已了,還不再苟活于世,我們來世再續前緣吧。”說罷,奮力朝城牆撞去。息侯阻攔不及,眼看自己的妻子香消玉殞,悲痛不已。為報答息夫人的深情,也撞死在城下。楚文王打獵回來,聽說后黯然神傷。有感于二人的真情,以諸侯之禮將息侯與息夫人合葬在漢陽城外的桃花山上。 后人在他們濺血之處遍植桃花,并建桃花洞和桃花夫人廟紀念他們。楚人便以息夫人為桃花夫人,立祠以祀,后來又拜她為主宰桃花的女神。后世的文人墨客、才子雅士寫了大量的詩詞來紀念這位女子。其中著名的詩篇要數王維的《息夫人》:莫以今時寵,能忘舊日恩。 看花滿眼淚,不共楚王言。 一位美麗柔弱的女子,致使三國兵禍相接,于是也有很多文人墨客將息夫人說成紅顏禍水。然而,在男尊女卑的社會,她哪里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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