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郵報》
《名星》余傑 專稿
是我對艾青的一些批評,亦讓艾未未惡語相向、喊打喊殺。
艾未未的父親艾青,是延安時代就追隨共產黨的紅色詩人。1942年6月9日,在批判王實味的鬥爭中,艾青即席長篇發言。七天後,艾青將發言整理為長篇文章《現實不容許歪曲》,將王實味稱為“我們思想上的敵人”和“我們政治上的敵人”,該文發表在6月24日的《解放日報》。
後 來艾青委託艾未未編《艾青全集》時,未將該文收入,這種刻意掩飾和漂白,是對歷史的不尊重。1944年夏,艾青寫出了《論秧歌劇的形式》一文,成為當時論 述秧歌劇最為系統的文章,引起廣泛關注。該文經毛澤東審閱,除發表在《解放日報》之外,還印成小冊子,當作“範本”使用。
艾青在50年 代被打為“右派”,開除黨籍,撤銷一切職務,直到“文革”結束後才獲得平反。但艾青一直持對共產黨“第二種忠誠”,對中共體制以及自己對中共的吹捧並無反 省。在作家白樺的回憶錄中,記載了艾青人格分裂的一面:80年代,鄧小平批判白樺的《苦戀》時,艾青私下裡對白樺表示同情,但在作協的批判大會上卻高調辱 罵之。
艾未未的父親、詩人艾青。
1959 年,艾青被流放新疆,受到主政新疆的軍頭王震的保護和禮遇。到了90年代初,王震死去時,艾青撰文歌頌王震,以報答其“知遇之恩”,卻漠視王震在天安門屠 殺中的惡劣作用,此舉乃是以私誼取代公義,這是中國文人最不堪的品性——偽善、軟弱、冷酷、和虛榮,讓艾青在共產黨殘酷的統治下生存下來。80年代,中共 以國家的力量幫助其翻譯詩歌、推廣介紹、國際營銷,推動其提名諾貝爾文學獎。
當我談及艾青的這些負面歷史時,艾未未立即用不堪入目的粗話 辱罵我,彷彿他本人既已成為“艾神”,他的老爸也就成了不可非議的太上皇。若他坐上胡錦濤和習近平的位置,還不對我這樣的“大不敬者”大開殺戒?在我看 來,這本來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艾青對艾青自己的選擇負責,艾未未對艾未未自己的選擇負責,父是父,子是子,我批評艾青,關艾未未何事?
然而,艾未未雖然年過半百,仍然認為自己跟父親是一體的。兒子對父親的愛,是自然情感,無可厚非,但何必拚命地去捍衛父親的“光輝形象”?艾未未執迷於父親 在共產黨文化體系內副部級高幹的優厚待遇,有揮之不去“紅二代”的傲慢與優越感。他的過激反應表明,即便那些走在追求民主道路前列的人士,自身的民主素質 亦有待提高。用個人主義取代傳統的忠孝觀念,尚有漫漫長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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