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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谈特朗普和美國政治/薄熙来败在一念之差/雷聲爆料:郭美美為王震孫女
發佈時間: 5/17/2016 12:33:11 AM 被閲覽數: 146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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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熙来败在一“念”之差——“文革”五十周年祭



 唐之梦




今年5月16日,是中共开国领袖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50周年的日子。网路上各种相关文章也多了起来。本来,这个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已被否定(虽未彻底“清算”)的“十年动乱”,在人们的记忆中渐行渐远,却因薄熙来在重庆的“横空出世”而时光再现!

有关薄熙来的新闻到现在为止还能够引起大家的兴趣并不奇怪。薄作为一个“闪耀”多年的“政治明星”,注定不会像周永康、徐才厚、郭伯雄等腐败分子那样很快消失。甚至,撇开政治伦理不说,薄的个人“魅力”,至今也让他拥泵不少粉丝。

当他几年前遭遇政治滑铁卢时,有媒体曾套用中国古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来形容其处境,可谓再恰当不过了。这位一心想跻身中共最高权力阶层的“太子党”,在几乎唾手可得的“硕果”面前,突然命运逆转,于世人面前上演了一出故事情节与007大片有得一拼的“黑色幽默”喜剧。

自薄2012年4月下台,到同年9月28日被“双开”,再到2013年9月23日被判无期徒刑,有关其在仕途上失败的原因,国内外媒体分析很多,当时着实让信息世界“热闹”了一番。

不过,在今天看来,观察一个政治人物的成功与失败,如果抛弃对其根本性的执政理念的分析,而津津乐道于贪腐、谋杀、叛逃、桃色等“娱乐八卦”新闻,这无异于舍本逐末。这样做既显浅薄,又于厘清事实真相不利,更无助于中华民族的未来!

作为一个长期以来在公众眼里才华横溢的“官二代”,又生存在当今中国特色的政治生态环境里,他理应青云直上。不过,现实却开了一个玩笑,薄突然惨败并锒铛入狱。在探讨其“为什么”时,笔者认为其实很简单,回顾其在重庆五年的执政历程,薄熙来败在一“念”之差——

“空降”重庆 大受欢迎

薄熙来是2007年底派到重庆去的。从网上公布的简历看,他担任中国商务部部长的到期日是2007年12月。也就是说,他正式到重庆走马上任应该是2008年初。

而2008年既是中国的大灾年(百年不遇的冰雪天气和汶川大地震),又是举世瞩目的奥运年,全国人民都忙着救灾和准备奥运去了,所以,擅长“政治秀”的薄熙来基本上是“按兵不动”。因为他明白,即使他想做一些“秀”,恐怕也很难吸引国内外的眼球。

贴上薄熙来标签的重庆在世界正式亮相,应该是2009年1月1日。因为重庆召开大型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从这一天开始,它们将不再沿用老的城市形象标识,而采用具有全球化意识的“人人重庆”新标识。

如今在网上还可以搜索到当年新华社记者新闻稿中,重庆市政府有关领导对新标识的解读:“‘人人重庆’旅游标识为圆形徽章,以地球为背景,反映‘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的理念。”

在世界绝大多数人看来,一个城市的形象标识,就是一个城市的“名片”,而名片上所宣示的理念,就是这个城市的灵魂。一个城市倡导何种理念,便决定了这个城市的文化认同和价值取向!
那么,重庆的这个新标识所倚赖的理念来自哪里呢?为了让读者更好地了解拙作,在此,笔者也不妨对“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的理念作一简单介绍。

原来,它出自于中国一位学者撰写的理论著作——《旅游整合世界》。这本理论著作是由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1月出版的。作者是中国国内一位热衷于全球化研究的学者。

在这部论著中,作者一改传统的人们对旅游只是吃喝玩乐的肤浅理解,认为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和人类文明的进步,旅游是人类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欣赏、共同分享的必然途径。

为此,作者在书中写道:“政治的力量常常产生地域的壁垒,宗教的力量又往往导致心灵的隔阂,只有旅游,才能使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文化的人们走到一起,共同分享人类文明的成果。”

该书出版后,受到国内学术界和部分媒体的关注。有媒体认为这一理念将“成为改变世界的先声”,也有媒体写道:“西方中左翼政党吉登斯说,全球化时代的世界,是一个‘失控的世界’,我们从来不能成为我们自己的主人,但是我们能够而且必须找到驯服这个失控世界的方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旅游整合世界》理论就是当代西方中左翼政党‘驯服这个失控世界’的方法。”

不仅如此,作者的这一观点还得到了60余位驻华大使的赞同和解读。大使们普遍认为,“旅游整合世界 人类共享文明”理念是在不断深入的全球化时代,反映各国之间、各民族之间共同利益的一个具有全人类意识的哲学新观点。它作用于现在,更作用于未来。

由于该书影响越来越大,2012年12月,作者还应联合国记者协会邀请,赴纽约出席其年度颁奖盛会,并向大会提供了书面演讲,受到与会嘉宾好评。联合国记协还向包括潘基文在内的来自全球的500余位嘉宾,赠送了《旅游整合世界》一书。

从这几年反馈的信息来看,书中的许多观点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潘基文全球电联组织特使阿米亚先生认为:“旅游整合世界’理论为政府和城市提供了一个改变世界的新指向。”据说,去年7月28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非盟演讲时,还引用该书中的观点批评其家乡“父母官”的恋栈和贪婪。

不过,早在2008年,该书首次出版时,只印刷了3000册,故影响力有限。只引起了少数对新思想较为敏感的官员和地方的注意。而像重庆这样声称自己的城市标识来源于此理念的,薄熙来应该是“第一人”。现在回过头去看,也足以证明其接受新生事物的胆识。

至今为止,几乎没有人认为薄熙来的选择是一种偶然行为。因为无论是从他的执政经历,还是从他的个人性格来看,人们都普遍认为薄的选择有其必然性——

薄在北大读的是世界史,研究生学的是国际新闻专业。他英语流利,这在早期中国官场凤毛麟角。他从政最早出名,是因为办大连国际服装节。早年的一份时尚杂志在举办的“中国时尚先生”评选中,薄被列为榜首,提名者认为他是“最具时尚眼光的中国官员”。

确实,与传统官场作风相比,薄熙来敢说能讲,没官腔,做事干脆利落,予人一接触便留下好印象。他在大连当市长时大打“国际牌”,使得大连成为中国沿海最先迈入国际化进程的城市之一,并成为中国最早的荣获“联合国人居奖”的城市。

因为他的风风火火,曾经有媒体报道,官员们最怕薄熙来从国外回来。他一下飞机,就打电话开会,哪怕是深夜,也要把大家叫过来。因为他要把出国所看到的、所想到的以最快速度吩咐下去,并要求官员们立即执行,一分钟也不能怠慢。

去重庆前,薄熙来位居中国商务部部长一职。而商务部是代表中国经济与全球对话的桥头堡。作为一部之长的他,不仅要时刻把握世界经济的脉动,对世界政治、军事、文化等全方位的趋势,也要洞察明了。可以这么说,在中国官场,几乎没有人怀疑薄熙来的国际化视野。

2008年3月,到重庆不足3个月的薄熙来,就迫不及待地开办了重庆市领导干部培训班,下令副处级以上干部均要受训,其目的是要让重庆的干部尽快转变“内陆型思维”。期间,薄熙来还亲自讲课。他在会上曾振聋发聩地警示“到了睁大眼睛看中国、看世界的时候了”。

薄熙来在工作中事必躬亲也远近闻名。在大连时,为了消灭城市卫生死角,他会多次光顾同一地段,从而使相关官员没有松懈的机会;商务部长上任几天后,他迅速出台了一份被商务部称为“薄十五条”的内部文件,如规定外事活动必须录音,活动结束后,两小时内必须把录音整理成文字报送他本人,四小时内发简报等。

所以,当重庆第一次向世界推出其带有薄熙来色彩的城市LOGO时,尤其是要向国内外展示进入薄熙来时代的的城市理念时,很难想象这不是薄本人深思熟虑的结果!

重庆新的城市LOGO经媒体公布后,受到市民的普遍欢迎和外界的一致好评。一位区领导曾经对笔者说:“它给重庆这个内陆省份仿佛打开了一个天窗,一下子拉近了与世界的距离,人们沉浸在开放、全球化的氛围中,而这种新思想的传播,只有他敢做、能做与会做。”

在重庆时,笔者曾与一些官员作过较深层次的交流,他们普遍认为,对于薄熙来本人来说,当时“下放”重庆可能并不开心,但对于重庆市人民来说,却是一件大好事。因为他的才能和国际化色彩是现有官场中不可多得的,对于重庆这样一个积极上进的内陆地区,迫切需要像他这样不落俗套的领导干部。

随着重庆城市新标识的宣传推广,“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的理念成为当时重庆干部群众中叫得最多的口号之一。重庆市民打心眼里欢迎这一提升重庆品位的全球化理念,并以拥有薄熙来这样具有国际化新思维的领导而自豪。

当时曾有人作过粗略统计,这一理念一时间在重庆出现的频率仅次于江泽民的“三个代表”而多于胡锦涛的“科学发展观”。

即使薄熙来下台多年,这个理念在重庆市干部讲话、撰文中仍在使用。这并不足为奇,因为这个理念本身不是来自于官场而是来自于市场,所以其生命力毋庸置疑。

改弦易辙  唱红打黑

几年前,笔者经友人介绍,也曾与《旅游整合世界》的作者进行了沟通。他说,他和薄熙来并不相识,他对薄熙来的认识完全来之于媒体的报道。当重庆用“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的理念来设计它的LOGO时,他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薄熙来是中国官场中不可多得的具有国际化视野的人。

不过,当半年后重庆突然刮起“唱红打黑”的风暴时,这位《旅游整合世界》的作者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他对我说,他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力量让薄熙来放弃自己积攒已久的正面形象,而甘愿贴上倒行逆施的标签。因为无论从他的父辈还是他本人,都没有回到过去的理由。

这本理论著作的作者因此开始怀疑薄熙来是一位具有信仰的政治家,他更倾向于薄是一位实用主义者。这位作者当时告诉笔者:“薄熙来走上了一条与世界潮流相背的不归路。在他眼里,看似目标很近,但他永远达不到目标。”

的确如此。虽然在不少人看来,薄的“重庆模式”在当今中国政治生态环境里并非一无是处。如“打黑”,使得老百姓早已厌恶的数量众多的贪官污吏噤若寒蝉;“唱红”,又让在贫富悬殊的社会里倍受煎熬的普通百姓,产生回到毛“穷公平”时代的“心灵快慰”。

不光是“唱红打黑”,薄同时也进行民生工程。长期以来,每天外表光鲜的薄熙来把一个城市打扮得漂漂亮亮,便有他受公认的独到之处。这比那些拿了纳税人的钱而整天碌碌无为的官员更受民众欢迎。

只是在有识之士看来,薄作为一个“独霸”一方的政治人物,在全球化时代,宁愿放弃与现代潮流相向而行的机会,而热衷于“昨天你把我搞下去,今天我又把你打下去”的政治怪圈,着实让人费解!

在其“唱红打黑”轰轰烈烈之际,就有媒体尖锐指出:“‘重庆模式’实际上只是在重复中国几千年来“成王败寇”政治制度的运行规律: 乱、治、乱、治……循环往复,对国家的进步,不会有丝毫的正面推动作用,相反,还将与人类文明的距离越拉越远。”

全球化时代的人们普遍认为,一个现代政治家只有通过现代化的治理方式取信于民,走的才是正道,否则,“政绩”不过是政治泡沫,看似眼花缭乱,实则异常脆弱。所以那时人们普遍认为他的“民生工程”也其实是“面子工程”,目的是笼络人心。

薄到重庆一年余,开始物色“打黑”的重点对象。时任重庆市司法局局长的文强便是当地百姓最痛恨的官员之一。他“三位一体”:大警察、大富豪、大官,在重庆官场和民间都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薄去重庆前,文强周围已集拢了一班鱼肉百姓的群体。

2009年9月26日,文强和时任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彭长健因涉嫌包庇、纵容黑社会和受贿等违法行为被警方逮捕,接着一批“黑社会”头目也相继落网。不久,薄将文强等一批民愤极大的犯罪分子判处死刑,重庆上下一片叫好。

不过,重庆市民拍手称快的掌声还未消停,薄王治下的重庆便很快出现了另一番令人不安的景象:迫害无辜、刑讯逼供、肆意掠夺等酷似“文革”时代无法无天的行为越来越得不到约束。
薄王下台后,有媒体报道称,薄熙来和王立军掌管重庆期间,有数以千计的人受到酷刑对待,其中被虐杀和失踪的人数近300人。薄倒台后,仅重庆政法系统就至少有1000名警官提出上诉,造成了“文革”后该系统内规模最大的冤假错案。

另外,薄王还认定和扫荡了680多个“黑社会组织”,并强行没收了1700多亿的资产,据悉大多作为政治经费诸如收买海内外媒体、拉拢上层关系以及供个人挥霍等等。这与上世纪50年代毛对资本家的“五反”和“社会主义改造”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王立军出事前,重庆在全市大街小巷建立全天候、大一统的监控系统,总预算达几百亿。待到王立军被抓时,各种摄像头已经安装到了一半,重庆官员因此喝酒庆贺,高兴地说“终于可以放心打手机了”。

薄熙来一直是媒体的“宠儿”。重庆“唱红打黑”开始后,面对媒体,薄熙来一直都否认自己想回到过去。每当记者问及此事,他总是回答“那是无稽之谈”、“扯淡”……这说明他也顾忌大部分群众的想法。

但是他和王立军的做派,确实让社会人士呼吸到毛“文革”时代的寒凉,以至于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温家宝不得不在一些场合指出中国还有“文革余毒”!

古人云:“听其言,观其行”。薄在新闻媒体面前,无论自称多么不愿回到过去,但他的红色广场、红色经典、红色频道、红色短信、红色歌曲以及不经正常法律程序胡乱抓人的行为,已经无法摆脱世人对他的成见。

他的无法洗刷的“红”“黑”烙印,再也无法让他回到从前那个“最具时尚眼光的中国官员”形象,却在很大程度上予人断定他只是一个具有小聪明,而缺乏大智慧的“红色孽种”。

甚至,薄对毛时代红色道德的突然“迷恋”,在引起人们的匪夷所思之时,也激发了公众对其家庭成员的蔑视与攻击。有人就公开指出其公子薄瓜瓜便是与其所提倡的“道德”不沾边的“花花公子”。
“当薄瓜瓜被停课一年,在聚会上的‘艳照’和他穿本科礼服对着牛津大学校门撒尿的照片在网上流传后,这种虚伪更进一步被曝光”,英国《金融时报》曾如是说。



三个误判  注定失败

也许有人会说,薄熙来并没有抛弃他刚上任时所倡导的理念,即使到他下台时,重庆也一直都在使用。此话差矣。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人不能同时踏入两条河流。”

一般来说,为政者的核心理念只有一个,一个国家抑或一个地区的一切工作都应该按照核心理念运行。例如邓小平时期,全体中国人便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思想指导下搞改革开放;江泽民时期是“三个代表”;当时的胡锦涛似乎有两个理念,对外是建设“和谐世界”,对内是“科学发展观”。

虽然其时社会上人们对“和谐世界”和“科学发展观”哪一个是核心理念,它们二者谁派生谁,不分伯仲。但从二者的本质内涵来分析,其基本价值观毕竟是相同的,把他们扭在一起,并不至于在运转国家机器上产生思维障碍。

而薄熙来则不一样了。假设他学胡锦涛也搞两个理念,对外是“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对内是“唱红打黑”,显然,这是两个南辕北辙的理念。在地球人眼里,前者代表潮流,后者代表倒退。

可以想象,一个城市抑或一个国家在两个价值观绝然不同的理念下运行,会产生何种结果?如果硬要把二者捆绑在一起,那么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做法。
不幸的是,事实的发展证明,薄熙来走的正是这样一条路:他一方面想把自己“包装”成为重庆改革开放、与世界融汇的推手,另一方面却又采取“文革”式的激进手段,打击异己。比如当时有一位青年人只在微博上骂他和王立军像“一坨屎”,薄便用他的“法律”判这位青年劳教一年。

政治家与政客的区别在于,政治家有信仰,而政客只注重实用。历史上凡是称得上政治家的,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人物,都是具有坚定信仰的人。远的不说,近的如罗斯福、丘吉尔、希特勒、斯大林、毛泽东、蒋介石、赵紫阳、叶利钦等,均是对信仰至死不渝的人。

笔者同意薄熙来是一个缺乏信仰的政治人物的观点。他缺乏对信仰的虔诚,而只是利用。他对任何一种理念,无论是“绿色”的还是“红色”的,都缺少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所以当他的“马仔”为他找到一条看似能使他直上云霄的“云梯”时,他会毫不犹豫“喜新厌旧”。

人们普遍认为,薄之所以改弦易辙,选择“唱红打黑”,在于这种疾风暴雨式的运动更能吸引眼球,更能挑动社会的情绪,也更符合他于中共“十八大”之前,为博取上位而急于求成的心理。
但今天看来,他当时的“喜新厌旧”显得有些急促。在掀起“唱红打黑”之前,薄熙来对自己的实力、对手的实力,还有社会公众的力量以及由此产生的后果都缺乏理性的评估。他和他的团队的一举一动,就像部队仓促上阵,求胜心切,结果满盘皆输。

现在看来,至少有三个“误判”决定了他必然失败的命运——

首先是对自己能力的误判。毛泽东能发动“文化大革命”,把整个社会搞得“鸡飞狗跳”,那是因为他不是人,而是“神”。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无论哪一派,都把毛“敬若神明”。而薄熙来,充其量是一方“诸侯”,实际上是被发配的京官,其无论是可支配的党政力量还是个人魅力,都与当年的毛泽东不可类比;

其次,是对广大群众的现实心态产生了误判。薄在重庆拿文强开刀,一方面是“杀鸡给猴看”,另一方面是想试探社会效果。不料效果很好,远远超出薄的预期。这在某种程度上促使薄和他的团队扭曲了对群众真实心态的思考。

是的,大部分群众对目前中国国内普遍缺乏公平正义、贫富悬殊的社会现象感到不满,但他们并不想回到过去。群众的愤怒,是因为既得利益集团“与世界接轨”太慢,他们想做的,只是逼着权贵们加快前进的步伐,早日与世界文明同步。

就像前苏联解体之后的最初几年,俄罗斯群众对当时的国家经济、社会秩序也十分不满,进行猛烈的抨击,但俄罗斯民众并不是认为回到过去更好。针对于当时各种复杂的思潮,普京还站出来说:“把过去说得一无是处,那是没良心,因此想回到过去,那是没脑子。”

薄熙来在重庆开展“唱红打黑”运动后,中国国内的少数一些地方,虽然也有一些人迎合他的做法,但是对于大多数社会公众来说,他们对饱含“文革”色彩的“唱红打黑”运动,一开始就感到厌弃。就连《人民日报》下属的《环球时报》当年所做的民意调查也显示,大部分受访者不喜欢“唱红打黑”运动。

第三,薄熙来高估了自己在胡温主政的政治生态圈里“横冲直撞”的本钱。胡温均是平民出身,而薄是响当当的“太子党”(“太子党”内也有许多开明派),由于江的掣肘,胡温时代号称“九龙治水”,权力并不集中,这使得原本就不把胡温等人放在眼里的薄更加有恃无恐。

但胡温毕竟是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无论在官场还是在民间,都有不可替代的影响力,往往起着风向标的作用。薄开始“唱红打黑”后,胡温至始至终没有去过重庆,这让官场和民间都意识到薄的做法在高层核心圈并没有得到有力支持。

虽然在他的“游说”下,胡温时期的过半常委都到过重庆,但除了说几句好话表面应付,多数起不到实质作用。因为在“人治”社会里,只要“一把手”不点头,再“大”的事都“有点悬”。这也是反对薄的力量只增不减的重要原因之一。

除了自己的主观误判,外部因素对他也越来越不利。诸如像薄熙来一样的党政官员,无论是高层还是中低层,都是眼下既得利益获得者,最担心“文革”式的群众运动再次发生,所以如果他欲得到“同仁”真心实意的支持,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仅如此,与薄熙来唱反调的却大有人在。时任广东省委书记、现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汪洋就是一位与薄“唱红打黑”长期公开叫板的典型代表。汪洋曾在会上强调:“不能用运动式的方式解决民生问题”,暗讽薄熙来不尊重经济规律,用“文革”手段管理社会、发展经济。

在当时的中国国内媒体上,“蛋糕论”成为薄“重庆模式”与汪“广东模式”多次论战的焦点。正当有些媒体和官员“高度”评价薄的“唱红打黑”时,汪则说:“增强忧患意识比歌颂辉煌更重要”,可见汪对薄这位“仁兄”的不认可,显然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由于“唱红打黑”首当其冲的是薄的前任和政治对手,这无疑又给薄的仕途埋下了许多“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可能。外加薄熙来一向霸道、自负的作风,所以越到后来,离心离德者越多。王立军就是其中一个关键人物。

据媒体公开报道,王立军曾在2012年1月18日左右当面告诉他的靠山薄熙来,说他握有谷开来谋杀海伍德的证据。薄熙来听后非常愤怒,扇了王一记耳光,并大喊:滚!这使得王终于下了跳离薄的战车而逃亡300公里外的美国驻成都领事馆的决心。

回顾薄熙来的重庆执政之路,他欲“更上一层楼”,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也不沾边。胡温最高当局在薄熙来“唱红打黑”开始不久,就把他看成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坏小子”。胡锦涛因此在会上反复强调“不动摇”、“不折腾”,很大程度是针对薄熙来而来。

一“念”之差  千古之恨

俗话说,旁观者清。薄熙来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虽然他的才能和个人魅力不能和毛泽东相比,但他与现时官场上的大多数官员站在一起,却总是鹤立鸡群的。尤其是他的国际化色彩,不仅在国内,即使在国外也有许多粉丝。

薄能用英语开玩笑,并具备西方政客取悦公众的能力。从大连当市长开始,他就以一个有别于多数共产党官员刻板姿态的新形象而得到西方社会的接纳。在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外记者的笔下,他总是中国官员中反应灵敏、开明开放、具有国际视野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例如,德国的一家杂志曾写道:“他善于跟媒体交流,凭着流利的英语和在国际舞台上的活动能力,薄熙来对于中国这个正处于上升期的世界经济大国有着积极的作用。”德国《世界报》则干脆把他称为“稳定执政党领导地位的推动者”。

只是薄到了重庆后,西方政界、商界和媒体才逐渐对他刮目相看。针对“唱红打黑”运动,英国《经济学人》杂志还在刊载的一篇颇具讽刺意味的文章写道:“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胃口。”
历史不可重演,但可以假设。假设薄熙来对自己当初所倡导“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的理念不产生“二心”,而是“一心一意”弘扬推广,真抓实做,今天的他会是一个什么状况?
大多数人认为,如果薄熙来坚守这一理念“不动摇”,“不折腾”,并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党政资源大力推广,使之成为重庆走向世界的响当当的理念,这不仅会使得重庆在国内外的形象上一个新台阶,薄本人在国内外公众中的形象也会上一个新台阶!

胡温“新政”时,薄被贬做“西南王”,与自己心中的目标落差很大。凭他的性格,自然也不会过多宣传胡的“和谐世界”和“科学发展观”(实际也如此),这时,如果薄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力推广一位学者的全球化理念,既不会与胡发生根本性冲突,又保全了自己的个性。

说不定,胡锦涛还会为了表示一下将其逐出京城的“愧疚”之心,而赞扬其“活学活用”。在官场和群众眼里,薄早已树立的突破传统,不落俗套,不畏权威、走向国际的良好形象势必层层加分。

薄熙来被下放到重庆,本来就有人对他表示同情。如果他在重庆不搞“唱红打黑”,不仅不会树敌太多,反而会以“卧薪尝胆”的姿态一改过去张扬、跋扈的形象,人际关系定会越来越顺。若党内民主进步,搞“差额”选举,其当选常委的几率“不要太大”。

群众虽然喜欢有才能的官员,特别是像薄这样具有国际化素质的领导干部,但不喜欢倒退到“文革”时代。薄熙来即使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重庆,也得不到大多数群众的真心拥护,更何况在中国的其它地方。

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胡温最高当局看到了各阶层反对他的力量日益壮大,终于下了将其拿下的决心。而王立军事件的爆发,成了压垮他政治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多人把薄熙来的失败很大程度上归咎于他的政治文旦徐鸣,认为这位神秘低调的政治幕僚徐鸣是薄“唱红打黑”的主要谋划者和参与者——正是徐出的这个“馊主意”,使薄熙来走上了政治歧途。因为人们实在找不到薄要回到“文革”的理由。

在“文革”期间,薄熙来的母亲被红卫兵整死,薄本人坐了五年牢,并在“大义灭亲”的批斗中亲自踹断了自己老爸薄一波的三根肋骨。这对于薄熙来来说,既是伤疤,又是耻辱。
薄对徐鸣的器重众所周知。薄曾经在不同场合说:“文有徐鸣,武有王立军,经济有黄奇帆。”但熟悉徐鸣的人却认为他只是一个小脑袋发达的人,他给人的印象是脑子转得快,文笔也好,但缺乏政治眼光,尤其是国际化视野,远不如薄熙来。

不过,不管怎样,作为一个自始至终的决策者,薄熙来很难把主要责任推给其他人。徐鸣充其量只能承担其“狗头军师”的责任。何况,这些责任,王立军等人,还有重庆市原来的领导班子,肯定都有份。

有人说,如果薄不与“旅游整合世界,人类共享文明”的理念擦肩而过,很有可能的是,优秀的理念加上他的才干,薄熙来在重庆开出一片国内外瞩目的新天地,从而在历史上留下个清明形象。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比当一任常委甚至总书记恐怕更有价值!

薄垮台后。有评论指出,在全球化时代,本来就很国际化的薄熙来不再是中国的薄熙来,而是世界的薄熙来。薄的事例再次告诉人们,不论为政者个人多么富有才能,只要不顺潮流而行,注定失败,即使一时有偶然的成功,最后必然还是失败。薄如今像萨达姆、穆巴拉克、卡扎菲一样,成了当代全世界人民面前逆潮流而动的反面典型。

可怜一代“英豪”,败在一“念”之差!

看似结局 难言结局

作为一个曾经称霸一方的“诸侯”,薄熙来时代早已结束,但作为一个昔日的“政治明星”,薄的故事笃定还将与中国历史有着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政治纠缠。眼下就有不少人把习王治下的中国政局,看成是“似曾相识‘薄’归来”。

不过,这或许是历史螺旋式上升时产生的错觉。与薄明显不同的是,至少一开场,就有人声称看到了习王的“底牌”——通过“反腐”集中权力,然后进入改革“深水区”。

从习王对“反党”分子任志强的“轻判”,以及近日对人民大会堂“唱红”的调查,还有《人民日报》发表文章透露习对“文革”的看法,或见一斑。而那时的薄,就连发“底牌”的资格都没有!

在传统文化日受抬举的今天,有人用“道术”文化的辩证关系来为薄辩护,指出薄并没有抛弃他的“道”,“唱红打黑”只是“术”,他们还用薄曾经说过的诸如“把权力关进笼子里”一类的话,来进一步佐证其“唱红打黑”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虽然这些“道术”异化的辩词让听者疑虑重重,但在中国现实官场文化长期作用下所形成的“说一套,做一套”、“台上一套,台下一套”、“家里一套,外面一套”……的政治生态里,薄的“人格分裂”的做法的确可以找到些许“客观”的缘由。

这种“两面派文化”的受害者薄当然不是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人。不久前央视主持人毕福剑,在私底下调侃毛而被搁上台面,最后导致丢了饭碗,不也是这种文化的受害者吗?!

现在看来,假使薄在没有发“底牌”资格的时候,却做“越俎代庖”的事,那只能让外界理解为其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了一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傻事。

在胡温时代,薄给自己开了一个“拿张旧船票”却想“上新船”的代价不菲的玩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反过来也坐实了薄并不如外界所言乃“实用主义者”或“机会主义者”的说法,而是一个具有信仰的政治人物——因为他早就在“谋划”自己的未来。这跟后来习王当局声称对周薄徐令的处理“摘除了党内定时炸弹”的说法相吻合。这也符合在官场上经常不讲“规矩”的薄性格!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自古以来,政治人物“你方唱罢我登场”,孰是孰非,只能让历史作答。未来中国政治的风云必定仍将云山雾罩,扑朔迷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顺道者昌,逆道者亡!

笔者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大“道”,借鉴世界文明的好方法是良“术”,如果后来者能做到“道”“术”相向、“道”“术”相融,将不仅体现出超越前人的大智慧,更是中华民族之幸、世界人民之福!





福山谈特朗普和美國政治 


 李純一 全球眼

英國刊物《經濟學人》评論说,如今超级學術明星放棄了图書館,滿世界做巡回演说,深入思考的时間越来越短了。不過,也許這些大明星确实精力過人,可以出色地完成多線程任務。弗朗西斯·福山,就能不斷發表著作和评論,同时还有时間玩攝影、摩托車、自己打家具。

2016年2月,在柏林的美國學院(1994年理查德·霍爾布鲁克、亨利·基辛格等人創辦的德美文化促進機構),福山發表了一次演讲,主題还是他2014年完成的《政治秩序與政治衰敗》,論“政治秩序”两卷本的下卷。這部超過1200页的著作缘起福山受老師薩缪爾·亨廷頓之邀,給《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1968)的2005年新版写後記。福山写了,却覺得老師的這本書在這么多年以後需要更新升级一下,于是決定自己動手——也就是把亨廷頓的思想放到当代世界的語境下討論,這一工作做了十年。盡管每次演讲內容大同小異,但福山的宏大框架能包納應對各種新问題。

恐怖主義的影響被高估

盡管近两年来,伊斯兰國制造了一系列恐怖事件,同时大批難民涌入欧洲,福山依然認爲伊斯兰國的影響被高估。“只不過是一群没有工作和女朋友的家夥在敘利亚西部、伊拉克東部的沙漠裏建了一個所谓的哈裏發國,来找到他們自己的認同”,福山曾這么说,“伊斯兰國成爲國際體系中一個问題,不是因爲他們本身具有很强的政治力量,而是因爲他們周圍的人太弱了。”福山認爲,被恐怖組織乘虛而入的這些國家,真正的问題是缺乏政治秩序,缺乏保護自己人民的國家結構。也是由于這個原因,美國外交政策自“9·11”事件的十几年来,重點並不在那種傳统的、19—20世紀常見的國家對國家的战略、安全與預測,而是關注別國的國家建設。美國想把阿富汗和伊拉克在和平稳定的前提下改造成丹麥一樣的國家。但是,一如美國在索馬裏、海地、民主剛果所做的那樣,都失敗了。

在阿富汗和伊拉克,都有所谓“民主選舉”,一種看着很像民主選舉的活動,实際上却內藏严重腐敗。美國人對于怎么給這種症状分期已了如指掌,却不知應如何治療。這些國家的政客利用選舉程序资源来壮大自己。在福山看来,公私不分、政府被几個寡头用来滿足私利而非提供公共服務,是很多國家包括烏克兰失敗的根本原因。

席間有觀衆提问,曾經有位日本教授说發展的三要素是有一個好老師,好警察,再加上好的税務官,有趣的是他根本没有提選舉。這令人想到,是否在美國政治中,選舉被過分强調,而不是關注法治(也即福山在新書裏强調的政治秩序三大支柱之一),這也導致了美國爲別國設計制度时,過度强調皮相上的選舉程序?福山承認,美國人不喜欢“國家”這個概念,更偏愛選舉和民主。在美國、意大利和希腊,選舉和民主是在有現代國家凝聚力之前就出現的;而在德國、日本、瑞典、丹麥,現代國家的凝聚力是在威權时代外部軍事竞爭压力下形成的,也就是在國內的民主開放之前。因此,怎樣在一個現代國家的形成過程中植入法治,法治究竟怎樣誕生,人們其实並不清楚。福山坦言,他写作這部書也是想要搞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写作的過程是一種自我教育。

在他看来,政治秩序的重中之重仍是國家自身及其權力。現在有很多經驗研究表明,權力正越来越分散,從國家和各種等级體系中流出。特別是在信息革命时代,人們傾向于認爲國家對一片地理區域的控制越来越不重要。加之今天的公民對政府在做什么知道得更多,這也加劇了對政府的不信任,更不愿意給政府以合法性。並且,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也拔高了人們對政府的期望值——現在很少有人早上醒来會说,我太感激了,垃圾被运走了。福山認爲,這裏存在着很大的不對等,人們似乎忘記了國家政府對政治秩序的贡獻。面對現在的跨國公司包括谷歌以及那些跨國毒品組織,由誰来行使法律管制他們呢?只有國家。而國家就是建基于地理領土,以武力保障统治的——我們離不開國家的這一基本职能。

特朗普是美國民粹主義傳统的一部分

福山試图理解政治秩序如何産生與演變。他認爲新民主國家的腐敗並非無藥可救,美國自己就是從腐敗和庇護主義中走過来的。因此,19世紀美國的轉變曆程或許可以給尼日利亚、巴西、墨西哥、印尼這些当代發展中國家以啓示。

在美國獨立後的头十年,公共部門非常小,公职人员只有3000人左右,就是收收關税、提供邮政服務之類。政府裏都是“喬治·華盛頓的朋友們”,出身鄉紳階層,畢业于耶鲁哈佛普林斯頓。那时候能投票的白人男性只有10%。但是,1820年,向所有白人男性開放議會選舉權後,事情有所變化。1828年總统大選,安德鲁·傑克逊和约翰·昆西·亚当斯對決。亚当斯是一個典型的波士頓上層人士,年輕时游曆欧洲,會说外語,畢业于哈佛,父親是第二任美國總统。而傑克逊則是一個拓荒英雄,没受過什么正規教育,来自田納西鄉村,大酒鬼,喜欢枪,1812年的新奧爾良之役让他一战成名。

傑克逊代表的便是美國的民粹主義傳统,這一傳统一直延續到前两年風头强勁的茶党,以及現在的共和党總统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他並非橫空出世,而是美國長久以来怀疑精英的民粹主義傳统的一部分。傑克逊说,我們不需要被耶鲁哈佛的畢业生统治,普通美國人就能管理好這個國家——那时候,美國的平均教育水平大概就在小學文化程度。他也不相信國家銀行,不相信强政府。結果傑克逊贏得了1828年的總统大選,当選後,还要求自己任命部長。這就開啓了此後美國曆史上長達百年的“恩庇制”(或稱“分肥制”)。這一时期美國大大小小的公职,從聯邦到地方層面,從邮遞员到內閣部長,都要通過政治支持来換取。因此每次两党輪換,這個國家裏所有的邮遞员都要下崗,然後被另一党的邮遞员取代。這種制度自然便是滋生腐敗的温床。

当一國教育和財富水平不高时,鼓勵公民投票的最好方式就是許诺以個人回報。普通人會非常在乎一份在警局或邮局的工作,至少要比對法國的贸易政策之類的抽象議題感兴趣得多。這就是美國政治很長一段时間裏的运作方式,和現在印度、巴西、印尼的情況很相似。

轉變是由一場意外引發的。具體地说,19世紀末,美國經曆巨大社會轉型。由于鐵路的出現——也就是那個时代的互聯網,美國逐漸從農业社會轉變成一個大陆市場,鄉村城市化,有了底特律、芝加哥,出現大批新兴中産階级。中産對萬事都有更高的要求,包括對政府。于是就有了要求改革低效腐敗政府的草根运動。不過当时在台上的人没有一個想改革的,因爲他們是既得利益者。

然而,1882年,当選總统不久的詹姆斯·A.加菲爾德被一個想被任命駐法使館公职而不得的人暗杀,加菲爾德遭枪擊六周後痛苦地死去。暗杀让議员們在1883年投票通過了彭德爾頓法案,這一法案要求公职人员必須通過考試才能上任。此事影響深远。如果没有自下而上的草根支持和自上而下的强力推動,都不可能發生。緊接着的是美國曆史上的進步时代,美國很幸运,老羅斯福和威爾逊總统鞏固了這一成果,慢慢地,腐敗的政治體系被現代行政體系所取代。

美國政治的大问題是两極化和游说团體

治理高度腐敗的一個途径是在外部压力下動员全體、對外作战,這当然不是一個好選項。美國則是通過經濟增長,让上升的中産階级對政府提出更高要求。這也是目前許多新兴市場國家正在發生的事。但是,一個社會的精英總是傾向于利用有利地位使政治體制向他們傾斜,或是致富或是得到更多保護。這一滑向腐敗的進程需要得到制衡。不過,美國現在面臨的问題是制衡太多,反而變成了一種政治衰退。

福山認爲,美國民主的衰退體現在三個方面:

一是正在發生的两極化傾向。20世紀时,國會两党还互有重疊,但1980年代末開始急劇切分,最自由的共和党人可能比最保守的民主党人还要保守,不再像過去那樣存在有交集的中間群體。與此同时,美國人正在越来越多地通過階级和意识形態来相互區分。最近一項研究甚至顯示,美國家長對于兒女結婚對象的宗教或族裔,並不看重,更在意的却是對方是否屬不同党派。

二是美國有太多的利益团體大把砸錢游说。1990年代開始,游说活動愈加洶涌。三是與此相關的,在制度層面,美國的權力制衡體系实在太复杂,拥有否決權的人太多。美國的建國先驅爲了力避出現過度集權的政府,設計了一個非常反多數的決策體系,让那些相對較小的群體可以對他們不喜欢的事物直接说不。美國政治體系中有着層出不窮的“否決點”,被福山稱爲“否決政治”。


由此,利益群體想阻礙法案实在太簡單了,要達成任何符合大衆利益的一致決定都十分困難。最後的結果就是,普通人的利益反而被忽略。


目前,有很多税務專家提議降低高達35%的企业税,要知道OECD國家的平均水平约爲20%。但這在目前的“否決政治”下,根本辦不成。類似的例子还有,美國對沖基金經理們的税率是15%,而其他做普通工作賺工资的人却要交35-37%。没人覺得這正常,但基金經理的游说太厲害,其他人無法改變現状。像這類辦不成的事情比比皆是,各種立法、枪支管控、移民法案,任何一個組織完備的小衆利益团體都能設礙。


白人工薪階層被忽視



福山表示,在這樣一個政府因被過度制衡而停滞不前、對真正促進公共利益無所作爲的背景下,特朗普一路飙升的支持率不是不可理解的。


特朗普聲稱要让美國重新變得伟大,而人們記得的伟大时代就是他們的父輩和祖父輩。1950—1960年代,美國社會的主流群體——大多數白人男性都有一份制造业的體面工作,有很多保障和社會支持,居住在有凝聚力的稳定社區。現在,他們的一切都被拿走了,經濟發展與他們無關,制度政策都不利于他們。技術和自動化的發展替代了人力,还有全球化,制造了贏家和輸家。受過高等教育的美國人在全球化中得益很多,與通常爲高中教育水准的白人工薪階層是两個群體。事实上,大多數發達國家的工薪階層都是全球化的受害者,他們覺得生活更艱難、更复杂了。不僅在美國,在欧洲,匈牙利、俄國、土耳其,給那些威權民粹政客投票的,都是下層中産。而美國的两党都没有真正幫助這些人。共和党代表的是大型跨國公司的利益,一直認可開放移民、自由贸易,這两點都會損害白人工薪階層的实際收入。民主党則是緊盯着認同政治,在乎的是同性婚姻、环境主義、女性主義,也就是滿足各種族群的訴求,却有一個族群的訴求被他們忽視了——白人工薪階層。


現在發生在美國白人工薪階層身上的,是如下事实:從男性工人的实際收入来说,不僅比2008年金融危機前掙得少,甚至比1970年也即他們的父輩都掙得少。越来越多的數據被發掘,對這一群體的討論著作如井噴般出現。


白人工薪階層過得不好,更糟糕的是收入和地位下降所帶来的社會影響。如今,藥物濫用已成爲這一階層普遍存在的現象。這是在今年2月新罕布什爾州初選时發現的,所有候選人都驚呆了——初選时,這些選民腦子裏的头等大事竟然是海洛因上瘾!人們萬萬没想到,99%都是白人的新罕布什爾州會發生這樣的问題,這通常是印第安納鄉村或者堪薩斯才會發生的事。此外,目前美國白人工薪階層中,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占到70%。而在1980年,非裔美國人中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占70%时,人們还討論说這是下層非裔美國人的一件大事。如今,經曆這一危機的却是傳统白人家庭。


所以,這时候出現一個口出狂言的反體制政客,正回應滿足了下層白人的憤怒、仇恨和恐懼。在這方面,擔忧的頂峰是語言學家喬姆斯基。最近他在接受采訪时说,雖说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但從獨立战爭时期起就一直有人在制造“我們本来就是這兒的”情緒。本傑明·富兰克林,這樣一位富于啓蒙精神的人物,也覺得要把德國人、瑞典人排除在外,因爲“他們太杂了,不是我們這樣純種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這種觀念一直延續到20世紀,美國一直存在“純種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迷思。如今的論調則是感到身邊都是穆斯林、墨西哥人、中國人,仿佛美國正在被這些人偷走,白人們覺得自己快要成爲少數族群了。喬姆斯基说,這不禁让人想起:1920年代,德國處在西方文明的頂峰,在藝術、科學上都是民主的典范。1928年,希特勒得到了3%的支持率。從此德國從西方文明的頂端一直坠入人類曆史的深淵,這一坠落只用了十年。“我不说這是一模一樣的,但确实有相似性。”

福山说,如果要舉一個和特朗普最相似的例子,那就是意大利總理貝盧斯科尼。那種發自內心地喜欢出镜,但实際上完全不知道怎么解決问題的人,如果真的当選總统,非常危險。特朗普的一大问題是,他正在承诺的是他没法兌現的事。從外交政策来看,如果他当選總统後确实按照目前言論行事,諸如宣稱美國應該離開現在和北约、日韓的聯盟,还對普京和其他威權政府領導人表示傾慕,是個好战的民族主義者——那么肯定會改變美國和其他國家打交道的方式。不過,最大的且已經發生的危險,还是特朗普强化了美國現在的两極化傾向,让政府越来越難做決定。

来源:文彙學人




雷聲爆料:郭美美為王震孫女 !



注:本文轉自天涯論壇,試著包容冷漠,真偽自辨。

以前很多事情不能說,比如郭美美,而且以前很多我也沒問過我叔叔,最近出了郭美美這個事情,大家比較關注,而且她的後台快倒了,我也敢說了,我也問了我叔叔和堂叔很多

大家應該知道一點,郭美美動用了紅十字會的錢都沒有人敢查,最後都不了了之了,還有賭博輸了2億多,竟然也沒有被賭場的人追殺,而且,紅十字會的事情鬧的那么大,風聲那么大,老百姓的反對聲那么大,都沒動郭美美,可想而知她的後台。

我對她家裏還是比較了解的,她是原中信董事長王軍的私生女,她是姓她媽媽的姓,雖然是私生女,但是這個郭美美卻一點都不知道低調,花錢如流水,有的人說是幹爹,當然不會是幹爹,要是幹爹,要是包養的二奶,這么不聽話,高調,又賭博,又炫富,早就不要她早就被抓了。

她親爹王軍是王震將軍的二兒子,紅十字會本來就是個騙局,就是騙善良的愛心人士的錢,給自己的情婦和私生女做生活費的,郭美美的瑪拉莎蒂就是用愛心人士的血汗錢買的。

郭美美這個人,生活極度奢靡,不光是她,她的親姐姐王京京,親哥哥王京晨都是紈绔子弟,還有王軍的外孫女,王吉湘,一件衣服都10幾萬,在澳洲住的800萬澳元的別墅。

她是因為她親爹王軍和親姐姐王京京犯事了,王軍被國外調查了,郭美美要倒霉了,有人故意要治她的,不然她根本沒事,就跟紅十字會和賭博2億的事情一樣,不會抓她。

王震的3個孫子,還有王軍在外面的2個私生子,這個先不算,沒有入族譜,有2個都是完全是紈绔子弟,王軍的兒子和他弟弟的兒子都是完全的紈绔子弟,王軍的兒子,王震的小孫子還開車撞死了一家三口人 ,王軍的2個私生子也是郭美美一樣腦殘的紈绔子弟。

王軍的小兒子還開車撞死一家三口,本來殺人償命,但是都壓下去了,你能看到王震小孫子開車撞死人的消息嗎?

王家馬上還要有葬禮,王軍的嫂子,王兵的遺孀現在已經癌症晚期了,現在就是在硬撐,撐到小孫子出生,當然也有可能是小孫女,推算的應該是孫子。看看王家第二場葬禮,王軍讓不讓王京陽的老婆和女兒,還有剛出生的孩子露臉了。

王震將軍的子孫中,就王軍這一房壞的流水,危害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小兒子的兒子和女兒都挺老實的,不過就是紈绔子弟,不爭氣的,人民的寄生蟲而已,沒王軍,王京京和兒子,女婿,外孫女,孫子一樣那么壞,轉移上千億自己奢靡享受。

王震長子王兵就王京陽一個獨生子,而且現在王兵已經去世,遺孀也癌症晚期,即將去世,就是硬撐著想看到小孫子出生,王京陽因為葬禮上的事情,不讓他的老婆和女兒出面,他已經跟他叔叔王軍和王家都斷了關系了,現在自己自食其力,開it公司,帶著老婆和女兒,還有葉格格的兒子,一起在外面住,不過住的還是非常好,生活還是挺奢華的,不過是人家自己掙的,現在他反正是沒和王家有任何聯系了,自立門戶了,他老婆現在又懷孕了,好像是個兒子。

葉家趙姨娘和他兒子其實沒多少錢,我姐姐和堂姐真正接觸過的,確實不是什么有錢人,她之所以高調,是因為她想掙錢,她老公葉老三在葉家其實真沒什么地位,就是花心,留下的私生女多而已,而且,葉朝陽現在也不是葉老三唯一的兒子了。

葉家其實挺絕情的,對王京陽的那個兒子根本沒管過,丟到爺爺奶奶家裏好多年,都沒看過一次,今年年後因為爺爺去世了,奶奶身體已經不行了,讓他去跟爸爸,後媽,姐姐一起住,王京陽的女兒比兒子大不到1歲,2個孩子年齡相近,經常打架,他後媽其實對他很好的,就是因為一開始他從心理排斥後媽,對後媽不禮貌,被爸爸罵了幾次,被姐姐打,被後媽打了幾個耳光,從心理開始服了,開始怕後媽了,他後媽沒虐待過他,但是那孩子有段時間老被姐姐和姐姐的朋友們打,欺負,雖然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大人們不該參與,但是葉家明明知道這個事情,都無動于衷,說孩子既然是你們王家的,你們想怎么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他又不是我們葉家的人,現在你老婆才是他的母親,怎么養我們都不管。

靜子格格從沒去看過兒子,也沒管過兒子,葉家的態度就是,以後他後媽就是他親媽了,孩子完全你們管吧,反正不是葉家的孩子,我妹妹問過那個小孩,他寧愿跟爸爸和後媽,姐姐在一起,都不會回葉家,葉家也不會讓他進門。

萬達根本不盈利,萬達是洗錢的,你不知道吧,萬達的股東有鄧家、曾家和習家。

葉老三跟王京陽同樣都是權貴後代,怎么在做人差這么多呢,葉老三一大堆情婦和私生女,現在又有兒子了,還和景甜那么好,對景甜掏心掏肺的,王京陽 10幾年也就只愛了一個女人,雖然迫于家族的壓力,政治聯姻,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但是現在已經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了,目前有個女兒9歲,還懷孕3個月左右了,他老婆生下大女兒之後,不能懷孕生育了,他也默默陪著老婆治病,期間從沒找過第二個女人,他對他老婆和女兒我是看到過的,妻奴啊,對女兒極度嬌慣。

中國天涯論壇網友:試著包容冷漠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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