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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是如何降低智商的/丁学良:日本在缓缓退场,中国呢?
發佈時間: 2/4/2017 11:34:15 PM 被閲覽數: 147 次 來源: 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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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满拦江:辩证法是如何降低智商的


  

  

  摘要

  辩证法就是这么棒,没人能逃得过辩证人士的“一分为二”陷阱。这个陷阱把精确的概念,不确定化了。精确概念模糊化,导致原本是清晰的问题表述,先被肢解而后曲解,最终是鸡同鸭讲,辩证人士同你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但却造成了一种你被他成功挫败的错觉。

  辩证法是如何降低智商的!

  

  雾满拦江

  转载自公众号理想国

  

  

  1)

  玩微信,进大学时的同学群,与老同学们交谈(感觉自己已经好老好老了)。让人不由想起大学时的读书生活。

  大学时,我在校图书馆借了几本近代西方科学家评传,其中有个章节讲述马赫(Ernst Mach,1838年~1916年)。我读到的书,将马赫贬斥为机械唯物主义,而后罗列了他那一长串在科技史上的贡献。当时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噢,马赫这老兄,不幸走上了机械唯物主义邪路,却在科学领域造诣非凡,你们这些绝对正确的唯物主义者,怎么就没弄出点象样的玩艺儿来呢?

  再读下去,才发现马赫的机械唯物主义已经算是先进生产力了。与马赫同时代的科学家们,绝大多数都被贬斥为唯心主义。同样的,这些惨遭批判的学者们,也各有一长串伟大的科学贡献——这种评价模式,还有个规律:成就越大,越唯心,成就小点就偏向机械唯物,再把评述者本人也加进来,那就是,打爹骂娘一事无成的,就是绝对正确的唯物主义者!

  痛并困惑着……看来这个机械唯物主义,还有什么唯心主义,应该不是坏东西。要不然怎么人家会搞出如此伟大的科学成就?反倒是这些以绝对正确的唯物主义者自居的物种,明显有问题。

  奇怪呀,人家在科学思想领域有如此伟大的贡献,却被没有丝毫成就的人蛮横指责。这些一无所成、竟有勇气批判大思想家的人,凭了什么?

  仔细研究,无知者批判大科学家,凭的就是唯物辩证法这犀利大杀器!

  (2)

  中学时的课程,再没有比唯物辩证法更容易上手的了,简单易学,痛快明了,通关秘笈就一句话——凡事要一分为二的看!从此你就获得了一枚战无不胜的思想武器,天下虽大,恨无对手。举世悠悠,唯我独尊!你甚至不需要中学毕业,也照样能够把读书万卷的大学者,批得死去活来,噎得嚎淘大哭!

  你如果说,民主制度是人类历史上最不坏的制度。辩证人士立即应声而出,谆谆告诫你:凡事要辩证的看,民主也不是万能的。何况中国的国情特殊,不适合民主,社会乱了,遭殃的可是老百姓啊!

  你如果说:专制制度戕残性灵,阻碍文明进程。辨证人士又挺身而出,说:看问题要客观要全面,要一分为二,专制制度也有积极的一面,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中华文明古国几千年,这可是西方人比不了的。

  辩证法就是这么棒,没人能逃得过辩证人士的“一分为二”陷阱。这个陷阱把精确的概念,不确定化了。精确概念模糊化,导致原本是清晰的问题表述,先被肢解而后曲解,最终是鸡同鸭讲,辩证人士同你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但却造成了一种你被他成功挫败的错觉。

  实际上,辩证法是没问题的,它更类同于苏格拉底的无限穷诘法,通过无限穷索,直到确定出最精准唯一性的概念表达。

  有问题的是:任何观念或思想,都有其适用领域,一旦错位,就成为彻头彻尾的谬误——正如同数学的精确不能够拿到《诗经》中微分求导,辩证法的适用领域,也不可以偏离初始的名实范畴。

  但坑爹的是,我们的课本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3)

  好端端的辩证法,沦为诡辩利器,那是因为有居心不良的人士在故意使坏。

  如果你还没有把中学老师教给你的东西全部忘掉,那么,就一定会娴熟的把这段定义,背诵下来:

  唯物辩证法是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它科学地反映了关于宇宙自然、人类社会和人类思维的最一般、最普遍、最深刻、最基础的规律与本质。它是全人类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最普遍的、最有效的科学武器之一。因此它是世界全人类的思想财富。

  上述这段话,每个中学生都会背。考试中但凡错一个字,老师都会狠狠的扣掉你的分数——专业课不好,是残次品。政治课不好,那可是危险品!

  你必须要背得滚瓜烂熟,答得一字不差,才有可能拿到高分,拿到进入社会的入场券——而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智商迅速飙降,于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脑残人士。

  若要成功,必先自宫。徜若自宫,就远离成功——这就是辩证法干的事儿!

  有关唯物辩证法的定义,是精心构设、有意混淆不同范畴的概念所形成的一个可怕魔咒。一旦被施法,大脑活泛程度就会不知不觉被降低。如不能够自我摆脱,终将沦为抬杠人士。别人说东,你一分为二的说西。别人撵狗,你凡事辨证的去捉鸡。最令人绝望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大脑是呈平滑运行,根本没有深层次的思考。抬杠至终,徒然荒废了自己。

  辩证人士最大的特点,就是自己没有建创力。他们自己无法建立创造出任何体系,必须要找个敌人,把你一分为二反向行之。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学科,辩证人士都无法自立门户,舍弃打架斗殴抬杠顶牛,辩证人士就彻底失去存在感。

  那么,这个导致辩证人士走火入魔的邪恶符咒,究竟是怎么炼成的呢?

  (4)

  现在,我们来解析一下这个魔咒的法力结构(这一段过于生涩,不看也不要紧),先从课本上的定义开始:

  唯物辩证法是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最一般规律的科学。它科学地反映了关于宇宙自然、人类社会和人类思维的最一般、最普遍、最深刻、最基础的规律与本质。它是全人类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最普遍的、最有效的科学武器之一。因此它是世界全人类的思想财富。

  按照初中老师教导的划分主谓宾,打掉修饰词,把这亢长的魔符凝缩一下,就会发现,这个魔符,原来是四句话,由四个咒语构成的:

  咒语一:唯物辩证法是科学。

  咒语二:唯物辩证法反映规律和本质。

  咒语三:唯物辩证法是武器。

  咒语四:唯物辩证法是思想。

  当把这个魔符拆解之后,你肯定会心里咯噔一声,好像第一句话就不对头,唯物辩证法是科学?不对吧,它好像应该是哲学才对。

  哲学是思想的,科学是实证的——简单说,哲学是动脑子的,科学是动手的。说辩证法是动脑子的,辩证人士应该不会有异议。可如果你敢说它是科学,拜托大哥,你来给设计个实验,证明这个东西是正确的。来吧,需要什么实验器材你吱声就是了!

  可是,纠缠哲学科学这些小枝节,真的有多么重要吗?

  就算不重要好了,我们接着来看第二句……第二句好像也不对头,辩证法辩证法,这明明说的是一种思维方法,方法是用来观察现象、认知规律的,怎么可能“反映”规律和本质?

  如果说一个方法能够反映规律和本质,这岂不是说人类的思想,已经发展到了尽头吗?更严重的是,你这个到了尽头的思想,日常生活全靠了搬取西方文明的成果,才不至于返回树上原始时代。说唯物辩证法到了尽头,连辩证人士的厚脸皮都会泛红!

  可设计这个概念迷宫的人,为什么要胡扯呢?

  答案在第三句:

  唯物辩证法是武器——完了!

  原来是这样,唯物辩证法被人高屋建瓴的撕巴揪扯,居然给弄成了武器。拿淘金者手中的铁锹来比喻辩证法,这板锹不是用来掘土挖金矿的,是用来拍人的!

  辩证法就是这么坑爹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们先把一个普通的哲学概念,夸张为绝对正确的终极真理,就俨然获得了对别人指手划脚的权力和资格。

  你学到的东西不是建设工具,而是用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最趁手的家什儿。你成了满街游荡的小流氓,专心去找建设者的麻烦。你的武器很顺手,在找荐闹事方面你战无不胜,可是你自己的人生,却因此荒废而沦为空白。

  ——你或许会说,请不要偷换概念,人家这里的武器,说的并不是你那个意思——但实际上,这里的武器,说的正是我表述的原意。而有心人之所以设计这样一个荒谬的概念并强迫年轻人牢记,目的就是为了要把年轻人打造成暴力战士,让他们成为富挑刺精神的批判斗士却丧失体系建设能力。

  (5)

  不管初始的辩证法定义是什么,但我们从课本上学到的,却是一门低级的诡辨术。这门诡辨术甚至连个象样的教程讲义都没有,完全是靠了临场发挥,胡言乱语,就能够让年轻人陷入到虚假的智力优越感之中。

  这种虚假的智力优越感,在文革时代登峰造极。1968年3月,毛泽东的女婿孔令华,在中科院主持批判爱因斯坦。相对论被批判为“地地道道的主观主义和诡辩论,也就是唯心主义的相对主义”。爱因斯坦本人更惨,被骂得狗血喷头:“帝国主义需要相对论这样的‘科学’,需要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家’,他一生三易国籍,四换主子,有奶便是娘,见钱就下跪。有一点却始终不渝,那就是自觉地充当资产阶级恶毒攻击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喉舌’”……

  托唯物辩证法的福,那年月中国人的智商,就是这么不靠谱。

  ——但实际上,主持批判爱因斯坦的人,一点也不傻。他们能够弄出如此复杂的魔符迷宫,智商低了,也干不出这种丧天良的技术活。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这种行为能够深层次的毒化的国民的心智模式,让人们意识不到自己的无知,跃跃欲试的拿辩证法挫败智慧与思想。

  尽管思想与智慧是不可能挫败的,但辩证法所带来的虚假快感,却能够让人陷入到天然无脑的亢奋之中。当一个民族或一个人沉浸于这种氛围之中久了,就形成了固定的心智模式,从此对真正艰涩的思想智慧产生强烈排异反应,心甘情愿停留在脑残状态之中,与文明社会渐行渐远。

  一切不过是愚民而已!你的思想建设力丧失了,只剩下了寻衅滋事能力。大脑泥陷于比猿猴更古远的混沌愚昧状态,权力才可以高枕无忧。

  许多年轻人就是这样被辩证法所毁掉,更多的年轻人还在被毁掉过程之中。在这个商业大潮兴起的伟大时代,你必须要迅速拯救自己,因为脑残或可蜷伏于权力的淫威之下,苟延残喘,却绝无可能在更冷酷的商业法则中获得机会。

  救救自己,别无选择。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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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学良:日本在缓缓退场,中国呢?



 本期作者:丁学良(香港科技大学社会学教授)

  在进入正题之前,先得要来一段简短而不太中听的开场白,以免有些读者误会了本文的要旨。

  在整个亚太区域乃至全球范围内,日本是第一个不在西方殖民主义统治下或白人大规模移民操作下(如北美),自主地实现了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国家。一个多世纪以来,日本在这些领域里所选择的对策和走过的道路,不论是正面、负面还是对错交叉(这其实是更常有的),都具有极其巨大和深刻的启迪意义。身在中国内地朝外看世界事务的同胞们,决不能以一句“小日本”的贬称,来打发对日本的理性客观研究和由此而提取的经验教训。

  日本的另一个“全世界第一”

  早在1955年至1960年期间,日本就步入了所谓人口替代的生育(replacement fertility)门槛,即人口出生率下降到百分之二稍多一点,刚好够维持一个社会总人口的稳定。日本二战后辛辛苦苦十多年里,挣得了这个领域的全世界第一(“Population stability”, pp. 22-23 in TheEconomist Book of Vital World Statistics, Random House, 1990)。

  

  1947年~2013年的日本生育率变化,红框里的数据证明日本早在1955~1960年间就步入了人口的替代生育门槛。

  其实,学术用语“总人口稳定”是个很容易引起公众误解的说法,因为一旦达到人口替代生育水平的关键点,这个社会就在人口总量上处于潜在的不稳固的支点上,若不注意就会滑下去,滑到总人口递减的下坡路道上。这是一条后果极其深远的下坡路,将会把一个国家或民族带到令人不寒而栗的状况中去——除非这个国家或社会接受并实施了有效的反制(counter-movement)措施。这乃是本篇评论的要旨。

  老早就有警告,勿谓言之不预

  日本挣得了上述“世界第一”,是社会发展进程中的一件大事,因为它不是孤立的案例,而是人类历史崭新阶段的第一枚信号弹闪红光。稍过了些时候,富国俱乐部“经合发组织(OECD)”其它成员国也陆续跟了进来,因为它们的人均国民所得都达到了那个时代的富裕水平1700-2500美元之间(据《联合国统计年鉴》1971年、IMF《国际金融统计》1972年等)。这说明了一个普遍客观规律——只要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达到相对发达的高度,其社会成员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适龄生育者不愿意多生育,甚至拒不生育,而这种趋势跟一个国家或地区是东方文化或西方文化或者政治制度,没什么大关系。后来的案例相继证明——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达到工业化和都市化基本成功的阶段,生育率也持续下降;华人社会的新加坡、香港和台湾都是这样。这些国家或地区都没有实行过硬性划一的计划生育政策,是那里的人们自己选择如此的。

  

  日本老人在玩哑铃健身

  著名经济事务评论家Robert Samuelson在日本的上述“世界第一”案例的含义上大发议论,警告说:从此以后,发达经济体的人口总量在全球人口中所占的比重将越来越小:1950年占到三分之一;到了1985年降至四分之一;到了20世纪末会降低到五分之一。怎么办?唯有规模增大的国际移民才能够对抗这一递减趋势,因为那些欠发展国家出生的新人太多,人口过多移民不出去,对穷国和富国双方都是一件坏事(前引The Economist Book, 第5和13页)。

  日本曾经的应对办法—— 一厢情愿

  可是,日本没有参照其它发达经济体的应对办法、越来越敞开国际移民的门户,而是设法鼓励本国妇女愿意多生孩子。初看起来,这种对策也是不乏依据的:日本的社会结构历来是每家只有丈夫出去全职工作,女性结婚生子后就呆在家里当全职妈妈,很有利于多生养孩子。日本的社会福利也不差,公费学校、公共医疗、公共交通在亚洲都是属于上乘,再加上社会秩序安全无虑。

  

  2014年8月12日德国世界人口基金会发布报告(图片来源:新华社)

  问题就在于,任凭日本官方怎么鼓励,都没办法让越来越多的妇女多生孩子。他们更没办法强制别人早结婚、多生崽、争取龙凤胎(香港人鼓励年轻一代的话)。于是从1980年代初开始,公共政策研究中关于日本人口的质量结构危机趋势的讨论与日俱增。到1990年代,这几乎已经成为全民的共识:日本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像深秋后的花草,任凭谁都催生不起来。笔者从那时起每次去日本开研讨会,不论原先的主题是内政、是外交、是政治、是经济、是教育、是文化、是军事,末尾总是要归结到人口问题上——日本人口太老化,什么领域都提升乏力(不过,这倒是带来一个令某些邻国放心的后果:军国主义很难搞起来,因为老人不能出征打仗)。

  在关于发达经济体人口危机的警告发出后的几十年里,其它的富裕国家和地区都在慢慢拓宽国际移民的大门。比如说西德,1965-1970年、1985-1990年,它的生育率分别是2.33%和1.38%; 英国是2.52%和1.80%; 日本是2.00%和1.70%;后一个五年期间,三国的生育率皆落到人口总量稳定的必须水平之下,以西德最明显。于是从1990年代初开始,德国英国加大了吸收国际移民的幅度。到了2015年,德国总人口(从1971年两德相加约6.6千万)增到8.1千万,其中五分之一有外国血统。英国(从1971年约5.5千万)增到6.5千万,伦敦地区成为全球移民人口比例最高的大都市之一,甚至超过了纽约。

  而日本呢?总人口到了2015年约1.27亿,比五年前人口普查少了将近一百万人。照此递减率,刚过了2050年,日本人口将降至一亿之下。首相安倍多次声称,不少于一亿人可是头等大事(Adam Taylor, “It‘sOfficial: Japan’s Population Is Drastically Shrinking”,The Washington Post, 26 February 2016)!

  思量已久,着手退场

  为什么日本拒不参照其它的发达经济体,却浪费了几十年功夫,不接受外来移民,让本国人口老化萎缩?是他们不懂学习外国经验的重要性?当然不是,千百年来日本最成功的方面,就在于向强国学习,无论是邻近的还是遥远的强国。日本拒不开放国际移民的考虑主要是基于种族因素:大和民族独一无二,其他种族的人移民进来,会造成无法融合的矛盾。非大和民族人口的增加,会破坏日本社会的天然和谐,犯罪率会大大上升,日本文化的精粹也难以保持下去。时至2014年的统计,日本人口里出生在外国者的比例,只有1.63%,而美国是14. 3%,澳大利亚超过20%(ChrisMatthews,“Can Immigration Save A Struggling,Disappearing Japan?”  Fortune Magazine, 24November 2014)。

  日本既做不到让本国妇女多生孩子,又不愿敞开国际移民的大门,白白地看着全国总人口的萎缩,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出来,颇有些令人胆寒。

  最近几年,笔者几次聆听外国研究日本的资深学者解说:日本权衡再三,早就选择走自己的一条独特道路,做好准备,慢慢落实各项安排,让全国人口的自然萎缩持续下去,尽量防止这一过程带来太大的冲击破坏,维持其平缓的步伐。在每一代人的晚年,都得到适当的照应;他们辞别人世后,腾出地方让人数更少的下一代安稳地过自己的日子。确实,这些资深学者(有的在日本工作多年)说,你仔细看看二十多年来的日本,生活品质并没有普遍下降,尽管劳动人口在缩减,经济长期缺乏增长的势头。日本人已经不再做梦,要重复他们1980年代末之前长达三十多年的增长奇迹。他们的人口政策根本没有朝这个目标调整;简言之,日本思量已久,着手退场了。一步步地退,有条不紊。

  

  日本思量已久,着手退场了。

  退到哪里?据联合国人口学家测算,按照现有的递减率,到本世纪末,日本的总人口要比2015年少34%(前引Adam Taylor文章)。日本人精于数字管理,对此不可能不思考再三。但他们还是宁可缓缓退场,不要移民进来——至少到目前是这么选定的。

  看他人退场,思自家前程

  我听了,背上凉气飕飕,不禁要从哲理乃至宗教的形上学抽象层面上,试图透视这种退场的心思:这可是一代一代人的相继规模不小的退场,是整个民族的缓缓退场。他们深受佛教的熏陶,也许并不那么惧怕死亡。君不见,日本文学艺术中有那么多关于生命何其短凄美如樱花的咏叹!

  把日本在国际移民 VS. 缓慢退场两难之间的选择故事简单描述后,笔者要提的问题已大半截浮出水面:我们中国呢?我们的人口曲线、经济发展轨迹和相应的政策选项,与日本的对照,两者有哪些交叉点或接近点?这个问题可不是技术性的拷问,是本体性的探讨——凝重异常,留待下篇。

  (作者:丁学良;编辑:李大白、张宁;文中图片系编者所加,图片来自网络。腾讯思享会独家约稿,未经许可,其它媒体不得转载。)

  作者简介

  

  丁学良,出身于皖南农村,求学于上海高校,见习于北京中心,游学于美国东北,就业于亚太美欧。1992年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后,先后在哈佛本科生院、国立澳大利亚大学亚太研究院、美国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教学或研究。目前是香港科技大学教授、深圳大学中国海外利益研究中心指导、浙江大学公共政策研究院顾问。他的英文和中文著作分别由  剑桥大学出版社、牛津大学出版社、台湾联经出版公司、韩国成均馆大学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等出版发行。他的新近著作包括《中国模式:赞成与反对》《我读天下无字书》《革命与反革命追忆》《中国的软实力和周边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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